偌大蒙府一處偏僻的小院,兩名仆人一人抓腳,一人抓手,拖着還在昏迷的梁子安踹開了破敗小院的門。
年久失修的小院破門,被他們踹了一腳搖搖欲墜。
他們動作迅速入内,然後把梁子安像丢麻袋一樣随意地丢在了一張破床上,甚至都沒給他蓋個被子。
兩個拍了拍手,然後又去拍自己的身上,臉上表情不太好看。
“你說這破事怎麼就讓我們倆攤上了?看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這也忒晦氣了。”
另一人看了眼床上出氣多進氣少,一動不動的梁子安,臉上表情也是複雜,卻沒似另一人那般抱怨。
他歎了口氣,拍了拍同伴的胳膊,拉着他往外走:“算了算了,别說了,我們走吧。”但更多的,他也不會去做什麼了。
畢竟,敢做什麼的人,都死了。
……
屋外大雨依舊在下,破敗的小院在這大雨中看起來搖搖欲墜,幸運的是,梁子安的房間雖然在漏雨,他的床這邊卻沒漏着雨。
風在呼嘯,透過各種縫隙窟窿的時候,那風聲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哐哐拍打着舊木窗。
不知過去了多久,床上的梁子安還是沒動靜,他維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有一個小時了,他這模樣要是有其他人在,都得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又過了幾十分鐘,床上一動不動的梁子安徒然睜開了雙眼,同時一口氣被他狠狠吐出。
他像缺水的魚,重新落入了水中,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掙紮着從床上坐起,然後看向周圍陌生的景物。
“這是……哪裡?”
破敗、漏風、漏雨,就連他身下的被褥都是潮濕的。
梁子安驚了,他第一想法是,難道他死了,然後又穿越了?
可他低頭往自己身上一看,穿的還是今天上午出門的時候穿的那身衣服,就連腰間的玉佩也還是他穿越過來以後不小心磕出了點裂紋的那枚。
他沒又又穿越。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梁子安又掙紮了起來,想要下床,這一下身體差的問題就又暴露了出來。
他感覺自己渾身發冷,胸腔裡的心髒更是在陣陣抽痛着,每一次的呼吸更是艱難的如同被人用手掐住了脖頸一般。
好不容易掙紮起來,雙腳落地,他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手腳都在發軟發虛。
梁子安支撐不住,靠在床沿大口喘氣,卻感覺自己連擡起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了。
梁子安木然的以眼觀察四周,漏雨的屋子裡,地面都是潮濕積水的。
梁子安的腦子飛速的運轉着,猜測着自己如今的境地,恐怕是蒙家覺得他熬不過今晚,加上今天發生的事情,是準備放棄他,讓他自生自滅了。
一族嫡子的待遇,自然不會如此,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梁子安熬不過今晚,一個要死的廢物,可不能再讓他污了嫡子的居所,如今這破敗小院才是他最後的歸宿。
梁子安喘息着,雙唇已經發紫,狀态看起來十分的糟糕。
他閉上眼,心中則是在用着優美的中國話不知道在問候誰。
深沉的黑色識海中,一陣漣漪蕩漾後,一隻散發着幽蘭光澤的黑貓浮現出來,它的聲音在梁子安的耳邊響起,帶着擔憂:【宿主你還好嗎?】
雖然系統貓和梁子安說,他是氣運之子不會輕易狗帶。可它也擔心,因為自己現在諸多功能因權限問題用不了,宿主就因為什麼意外寄了,到時候它都不知道自己該去找誰哭。
梁子安睜開眼,看到的就是系統貓擔憂的神色,他撫着心口也不是很樂觀:“我感覺自己随時都可能會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
聽罷這話,系統貓也是急的抓耳撓腮,努力想着這時候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應對如今的境況。
忽而,系統貓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