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它也隻能慶幸,梁子安之前抽到了特殊稱号“隻差一點點”。
【宿主你忍一忍吧,隻要忍過了現在,不管你受了多重的傷勢,你都能活下來,都會好起來的……】
這他媽是說忍就能忍得住的嗎?
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糊了梁子安一臉,比起燕程程梁子安現在的形象看起來比她更加狼狽數倍。
他紅了眼,□□上的痛苦也無法壓住他心中恨意,或者說越是痛苦,越是滋長他心中的恨意。
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的,梁子安在此刻說出了自己此生有史以來最惡毒的話:
“你最好今天殺了我!如果我今天不死,總有一天,我會将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邪修聽了這話沒有畏懼和不悅,甚至笑得更開心了。
“就憑你?哈哈哈!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本座恭候你的到來。你且記住,本座乃食月城靈朽真君忘無月!”
“你可千萬要記住本座的名号,帶着這份刻骨的仇恨來找本座,不然本座失了樂子可是會失望的~”
他一介以殺戮和掠奪為樂的邪修,如何會懼怕地上蟲子的詛咒與威脅?蟲子垂死掙紮間對他的咒罵,于他而言,那是最美妙的調味劑才對,他隻會樂在其中。
忘無月狂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他垂眸看向梁子安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溫度。
即便以戲耍蟲子為樂,可他又不是傻子,還真能給自己留下後患?
忘無月在梁子安的四肢關節出都打出了一個個碩大的血洞,都是直接将關節洞穿的傷勢,然後欣賞着梁子安痛苦的掙紮和哀嚎。
深坑周遭一層全是被血染紅的深褐色,梁子安在其中掙紮、翻滾的也确實越來越像一隻蟲子。
可那不斷被施加在身上的痛苦,他除了承受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到了後來,他連再喊一聲的力氣都沒了,癱在坑底的泥漿裡像條缺水的死魚。
他隐約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溫度在不斷流失,身體越發的感覺到寒冷,眼皮也疲憊的慫拉着,視野内什麼都看不到了,隻有一片黑白混淆的混沌。
在最後,他腦子隻剩下了一個想法:
他都這樣了難道真的不會死嗎?
蟲子已經連掙紮和哀嚎的力氣都沒了,忘無月也漸漸失去了繼續欣賞的興趣。
他把被禁锢在身後的燕程程召到了自己身邊,一手捏住燕程程的下巴,逼迫她睜開已經哭成了核桃般的腫脹眼睛,一手指向地上的深坑,臉上猶帶着愉悅,露出癫狂的癡笑。
“你看着他,記住他的樣子,包括你的爹娘他們,他們全部人今天都是因為你才會死!”
“所有忤逆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而你如果敢奢望向誰求救,那你不會死,但那些人最後都一定會因為你而死!”
“百年難遇的天陰體啊,你注定此生就是天煞孤星!該人害己!你活着也隻能被我支配,成為本座追逐大道的助力!”
忘無月在狂笑,而燕程程的眼中早就沒了光彩,就像失了魂的娃娃。
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沒了動靜的梁子安,整個人被忘無月隔空抓起,擲向海上,然後手掌虛空一握。
懸浮在海上的梁子安的身體就那麼爆開一陣血霧,一塊塊血紅的肉塊掉進海裡,被聽到動靜吸引來的魚蜂擁而上,分而食之。
“看到了嗎,他這才是‘屍骨無存’。”忘無月唇角上揚,用着不鹹不淡的語氣說道。
而在這一刻,燕程程死灰的雙眸中閃過一抹悲痛,很快消又失。
忘無月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來燕程程的什麼反應,頓覺無趣。
“還是剛才的那隻小蟲子好玩,可惜他死了 ,被我大卸八塊喂魚了。”
“哎,無聊,樂子沒得太快了,下次都不知道什麼才能再遇到這麼好玩的蟲子。現在,我的小寶貝,先随本座回月食城吧。本座要叫那些家夥看看,隻有如本座這般,集天運在身之人,才能尋得你這小寶貝,哈哈哈!”
在大笑中,忘無月卷起一陣黑霧,将自己和燕程程包裹其中。然後黑霧便帶着兩人開始騰空而起,在升至半空時,徒然加速,眨眼間便已如流光般飛速消失,從這片海域離開了。
海中水浪滔滔,一個人滿身的血液落在裡面也無法留下什麼痕迹,就連肉也被魚蝦争奪吃盡,隻留下寫啃不動的大塊骨頭被遺棄,沉入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