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老夫是誰?你一介凡人怎敢先傷老夫尾巴在前,後又欺騙于老夫?凡人,你在挑釁老夫?”
巨獸首說這話的時候,它的胡須在空中狂舞,引起巨大飓風,梁子安毫不懷疑自己下場可能又是一次粉身碎骨。
但是謊已經撒了,那就隻能咬死自己就是不知道。
心髒在胸腔裡如同擂鼓咚咚,嘴裡的血已經不受控制的溢出,又被梁子安咬緊牙關硬生生吞了回去,目光堅定直視巨獸。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沒見過什麼尾巴,我……我隻是遭遇海難流落至此的倒黴蛋罷了。咳咳……我隻是一介凡人,流落在此,本也活下去的希望渺茫,即便你要對我故意找茬,我也隻能承受罷了。
你既然不信我的話,我人就在這裡,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嘴裡說出來的話,好像是挺硬氣的,但和硬氣的嘴不同的是,梁子安的兩條腿早就不争氣的開始發抖打顫。不過是輸人不能輸氣勢,左右都要死,死前嘴炮爽了再說。
不過梁子安這麼一番話後,那巨獸反而不再咄咄逼人,收斂了些氣勢,好像對這不誠實卻又嘴硬的凡人來了興趣。
那巨獸竟然向梁子安介紹起了自己:
“老夫乃此處海域海神霸下,你現在腳下站着的就是老夫的身體,至于老夫說的尾巴,就是你現在腰間圍的那一圈,你扯老夫尾巴尖的毛,把老夫扯疼了。
現在,你可知道老夫的身份了?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
梁子安狗臉呆滞:“……霸、霸下?難道是那個龍生九子的霸下?”
霸下對于梁子安能說出自己的來曆似乎很滿意,原本也隻有一點的怒意這會兒也消了。
忽然,梁子安有一次感受到了腳下的震動,而且這一次比剛才的動靜還要更大。
梁子安隻覺得自己的視野猛地上升,腳下的小島也似飛起來了般,使他不得不蹲下以保持身體平衡。
動靜停歇後,“小島”下的真實露出了冰山一角,也才讓梁子安勉強将霸下看了個大概。
腳下龜背如山嶽,梁子安不過是站在山嶽之巅的一角,腳下距離海面已經千米不止,霸下的脖子從水下伸出,那如同龍一般的巨大腦袋冒出海面,而祂身體的大部分還是藏在海水之下。
梁子安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一個如何恐怖的龐然大物背上,這種有生命的生物帶給他的震撼,完全不是現代世界的科技造物可比。
即便隻是與霸下的獸眸對視,都能讓梁子安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看着梁子安臉上的呆滞表情,霸下的聲音裡似乎都帶上了幾分笑意:“你這凡人剛才不是很很能說,怎麼這會兒不說話了?可是被老夫這霸氣的模樣吓到了?”
霸下本性非惡,剛開始的憤怒也是因為睡覺被人打擾了才産生的不悅。為了懲罰這不太誠實的罪魁禍首,祂才會故作憤怒問責。
但這狀态也沒能維持多久,那虛假的憤怒不多時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字裡行間都能感受到祂自帶的那股老頑童的味道。
梁子安這次老實點頭,還是震撼呆滞的表情,久久無法收斂:“确實吓到了,也太神奇了,我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如你這般傳說中的生物。真是……太不得了了!”
霸下聽着梁子安如同喃喃般自語,心中微有些詫異。
祂作為鎮守一方海域的海神,偶爾也會有些凡人或者修士能夠見到祂,而他們無不是對祂恭恭敬敬,生怕自己有何舉動或者言語不妥冒犯了祂。
可是眼前這個從見面到現在一直都在吐血的羸弱少年,雖然看着祂的眼中有震撼和新奇,卻好像并沒有太多的敬畏。
他對祂的恐懼,也隻是因為他們之間的力量懸殊,那是來自本能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