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韫徒手穿過破碎的窗,熟練的從裡側打開鎖,欺身鑽了進去,室内昏暗的光線讓她的眼睛适應了好一會兒。
她所在的位置在一樓轉角處,頭頂上的吊燈沾滿了蛛絲與灰塵,不遠處擺放着的實木櫃子上放着各式各樣的雜物,從厚重的灰塵隐約能看到雜亂泛黃的舊報紙和牛皮色的書本。
這棟建築共有三層,嗚咽聲若隐若現,但能聽出距離很近。
她蹑手蹑腳踏上木台階,以免被人發現蹤迹,好在台階沒有發出駭人的聲音,她仔細而謹慎把二樓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蹤迹也看不出有人生活的迹象,她又爬上三樓,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溫韫腦子裡莫名冒出來一個念頭:該不會鬧鬼了吧!
很快她就打消了這個假想,因為她再次聽到重物碰撞的聲音。
這棟樓裡絕對有人!
溫韫再次回到一樓,這次明顯能聽到更大的聲音,隻是聲音似乎……在地下,她站起來打開手環的照明燈,仔細掃過地面,除了她踩過的腳印外還有一個位置的痕迹比較明顯,那就是樓梯下方堆放雜物的地方。
她繞開雜物,蹲在地上,就着明亮的手電筒果然看到一道細縫,是道隐形的門,不注意看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現。
不确定裡面藏着幾個人,貿然闖進去可能連她也會折進去。
到現在還沒有通知老師的原因就是她不确定地下室藏着的人權利有多大,如果是和王循一樣家世顯赫,學校老師肯定不會為被困人員主持公道,還有可能竭力壓下這件事,這種做法對受害者來說屬于二次傷害。
整所學校她隻對一人相對熟悉,溫韫毫不猶豫撥通了晉景文的電話,可惜撥了三次都無人接聽。
地下室的聲音越來越大,隐隐能嗅到信息素味道。
她給晉景文發了個定位并告知:一定多帶幾個人來!
剛踏入這棟房子溫韫就注意到櫃子的牆角處堆積着的高爾夫球杆,她從中挑了支最順手的便小心翼翼拉開隐形門。
一陣濃郁混雜的信息素沖着她的面門而來,哪怕不是Alpha也被眩暈了幾秒,她穩住心神繼續往下走,看到一團橘黃色的燈光從樓梯盡頭一扇門的門縫透了出來,而嗚咽聲就在那扇門背後。
溫韫嗅到三種不同的信息素,這也意味着門後至少有三個人,她明白再猶豫下去,可能連她也會被信息素蠱惑,隻好用紙巾塞住鼻孔,希望能阻擋信息素的進攻。
聊勝于無。
門隻是虛掩着,輕而易舉就被溫韫踹開。
溫韫終于看到了室内的景象,雜亂的桌椅與書籍躺在地上,兩位身材高大的男生裸/露着上半身,中間躺椅上精緻的銀發男孩被繩索捆綁住四肢,口腔被絲巾塞滿,衣服不拉扯的幾乎要掉下來。
絲毫不難猜測,兩位Alpha打算對可憐弱小的Omega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室内三人大約沒想到會有人找到這個地方,動作戛然而止,而精緻的男Omega像是發現了逃出生天的機會,瘋狂嗚咽着向她求救。
最先清醒過來的是離溫韫最近的Alpha,那雙黑色的眸子裡盛滿了被壞了好事的盛怒,氣勢洶洶走上前:“你在找死嗎?”
他的信息素令溫韫十分不喜,她蹙着眉發出警告:“根據聯邦政/府規定,私自綁架Omega并強行标記或者發生性/關系者,處監禁或死刑。哪怕你們是Alpha也不例外。”
不知道她說的話觸動了眼前Alpha哪根神經,本就不平靜的臉出現了癫狂的笑。
離溫韫較遠位置的Alpha也跟着笑了起來:“喂!識相點就趕緊滾開!他父親可是聯邦政/府的官/員,法律對他并不适用!”
怪不得他們敢有恃無恐在學校鬧出這種荒唐事。
階級特權就像是永遠翻越不了的高山,溫韫厭惡它,絲毫不掩飾的把厭惡表露出來:“你們就不怕他的家人……”
Alpha像是厭惡了與她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拉扯,豎起拳頭朝着溫韫的面門而來:“區區Beta而已,我忍你很久了。”
他出的拳相當兇猛,應當是特意訓練過。
溫韫猛地蹲下身子,躲開一擊,她手上的高爾夫球杆也在此時派上了用場,毫不留情的向Alpha的腳攻擊,她用的力氣極大,哪怕是Alpha也會感到疼痛難忍。
Alpha痛的縮回腳并發出一陣痛吟聲。
一旁的Alpha見狀,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惡狠狠瞪着溫韫:“你今天别想活着離開這裡。”
溫韫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兩個Alpha前後夾擊,溫韫身體和泥鳅一般,很輕松找到機會躲開,Alpha氣急敗壞的鎖上門:“那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能看出Alpha有基本的格鬥功底,正常情況下,以溫韫的能力和他們對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但被憤怒和Omega散發的信息素沖破了頭腦,毫無章法的攻擊讓溫韫溜他們和遛狗一樣簡單。
溫韫不與他們正面交鋒的原因之一就是拿不準有幾分把握,她還在等待晉景文看到信息後前來支援。
但她發現Omega似乎發情了,潮紅的臉頰和泛紅的身軀散發着濃郁水蜜桃的味道,兩個Alpha的狀況也不太正常,繼續留在這裡太過危險,溫韫知道這場戰鬥不能再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