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涼風漸起,第四駐紮軍已經過了晚訓時間,卻仍有一小隊在刻苦訓練。
訓練場外圍被鋼絲網圍住,伊淩也不好強行進去,便站在外圍等。
他聽見幾隻軍雌出來時在竊竊私語,“我靠,什修隊長是瘋了吧!這幾天把我們往死裡折騰,我現在手都酸得要死。”
另一隻軍雌抱怨道:“誰不是呢,我感覺我的六條腿都快失去知覺了!”
“沒辦法,誰叫隊長最近寶貝的那隻小蟲崽這麼厲害呢,好像是叫尤安是吧?我們要是再不努力點,萬一到時候連他都比不過,隊長肯定會氣瘋的。”
“請等一下,”伊淩聽到這,伸出手攔下他們,問道,“你們剛剛提到了尤安對吧,那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軍雌們面面相觑,有一個比較眼熟的軍雌認出了他,“你是……伊淩閣下?”
伊淩點點頭。
“真的是你呀,閣下!”那名軍雌咧開嘴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大牙。
他行了個撫肩禮,“閣下您好,我叫裡奇,我們之前在病房見過面的。”
“我記得你。”伊淩點點頭,裡奇就是之前在病房裡跟什修一起來的兩名軍雌之一。
裡奇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有些腼腆。畢竟在俊美的雄蟲面前被隊長扯着耳朵罵什麼的,還是挺丢蟲的……
雖然隊長罵的也沒錯。
裡奇趕緊轉移話題,“對了閣下,你剛剛問到尤安是嗎?”
“他在我們晚訓的時候就離開了,您找他有事嗎?”
離開了?伊淩蹙起眉,尤安不是會亂跑的性子,既然不在這,他會去哪呢?
夜涼如水,一處僻靜的角落裡,尤安孤身一人坐在牆角的樹下,靜靜地在這坐了很久。
周圍靜悄悄一片,陣陣微風帶起他細軟的墨發,赤色的瞳仁罕見的蒙上一抹茫然。
尤安有些出神,現在應該已經過了雄主喝藥的時間點吧,不知道這麼晚回去雄主會不會因此生氣呢……
其實他本來是想早點回去的,但當他看見新來的雌侍正纏着伊淩撒嬌的時候,不知為什麼,尤安神差鬼使地把剛邁進門的一條腿收了回來。
等他回過神時,就已經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個偏僻的角落。
尤安靜靜地在這坐了很久,直到夕陽西下,直到明月高懸。
他淡淡的想,晚一點回去又有什麼關系呢,反正雄主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
雄主白天有羽的陪伴,晚上還有維亞的照顧,怎麼樣也輪不到他操心不是麼。
尤安晃了晃腳踝沉甸甸的抑制環,自嘲地彎了彎唇角。
這時,他突然察覺到身後有輕微的氣流拂過,
“嘿!小家夥,你在這呀!”有蟲猛地從身後竄出來,裡奇大大咧咧的想一巴掌拍上尤安的肩膀,結果尤安偏頭就躲了過去,他一巴掌拍到樹皮凸起的肉瘤處,疼得嗷叫一聲。
“你……”裡奇收回紅腫的手,臉色驚疑不定,連自己想說什麼都忘了。
“有事嗎?”尤安雙手托腮,聲音透着幾分冷淡。
“奧,”裡奇摸摸腦殼,這才想起要事,“伊淩閣下在那邊找你呢。”
雄主……在找他?
尤安明顯愣了一下,沉寂許久的心髒在胸腔裡砰砰跳動起來。
然後聽到裡奇說:“他很擔心你。”
裡奇朝他指了個方向,轉頭道:“我帶你過去吧,這麼晚了小孩子走夜路也不安……全?”
“人呢?!”裡奇瞪大眼睛。
隻見大樹底下空空蕩蕩,剛剛還待在這的小蟲崽一下子沒了身影。
尤安幾乎是朝那個方向飛奔過去的,兩側的雜草在視線裡飛速往後退。
等等。
他想到了什麼又猛地停下腳步,一拍腦殼,懊惱自己跑那麼快幹什麼,倒顯得他迫不及待的等伊淩來找他一般。
尤安緊抿着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決定慢慢走過去,反正雄蟲又不會長翅膀飛走。
今晚月色朦胧,腳下的小草被衆蟲踩踏出一條條小道,尤安借着月色朝前方走去。
“閣下!請你放開我!”
尤安耳尖微動,他突然聽到旁邊黑漆漆的角落裡低聲發出的隐秘聲響,好奇地悄悄走進一看——
一隻肚子上的肉像遊泳圈一樣的雄蟲正壓着另一隻清秀的亞雌上下其手。
尤安躲在一顆大樹後将身形隐藏起來,看清被騷擾的亞雌的臉後不由一愣。
“那薩斯閣下,請您自重!”維亞眼眶都紅了,他沒有雄蟲壯碩的身形,也沒有軍雌的力量,一時竟掙脫不開,咬着牙聲音顫抖道:“我還要回去值夜班,再耽擱下去的話醫務室的蟲會來找我的,請你放手!”
名叫那薩斯的雄蟲嘿嘿一笑,他才不怕呢,反正他是B級雄蟲就算真的強了維亞也不會怎麼樣,區區一個沒背景的亞雌而已,還不是任他為所欲為。
那薩斯露出一口黃牙猥瑣道:“值什麼班啊,你不如從了我,也省得幹這種累死累活的工作對不對?”
“你放心,今晚過後你就是我的第二十一個雌侍,我肯定會好好待你的……”
他已經想好回去就用最細的那條刑鞭,維亞長得一副這麼清秀的臉蛋他可舍不得一下子玩死。
“不要!别碰我!”維亞劇烈掙紮起來,他隻覺得胃裡翻江倒海,被觸碰到的地方都讓他感到惡心。
“嘔……”維亞忍不住發出陣陣幹嘔聲,吐髒了雄蟲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