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和不甘,在陰暗的角落裡滋生,慢慢蠶食着人的理性。
裴玉琪将溫柔短暫放下,在裴言思面前,将壓抑已久的心情釋放了出來,大聲說道:“裴言思,我讨厭你。”
“我一直讨厭你,裴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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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衆人相聚,連秦珩還沒見過的裴父也回來了。
大家都是體面人,飯桌上幾個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生意,都等着其他人做那個不識趣地将話題轉移到私事上來的人。
矛盾已經在了,誰先提,誰就要為最終那不知是好是壞的結局負責。
最先開口的,是裴家向來溫柔體貼的裴玉琪,“我已經成年,要開始為将來走進社會做好準備,所以我想搬出去住。”
裴玉銘見縫插針地激化矛盾,“為什麼,是不是有人跟姐姐說了什麼?姐姐别在意,有我在,這兒永遠是你家,誰都不能趕你走。”
裴母更是不舍,一個又一個的,都不想待在家裡,這家哪還有個家的樣子,“玉琪你是個好孩子,媽都知道,你沒有必要搬出去,在家一樣能做準備,你要是想早點鍛煉自己,讓你爸安排你去裴氏實習,見見世面就好了。”
裴玉銘聞言低着頭,隐藏住眼神裡的陰郁。
裴玉琪堅定地說:“跟其他人無關,我已經下定主意,房子都租好了,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嘗試着自己一個人生活。”
裴母還想勸一勸她,裴父視線掃過裴玉銘,而後發話了,“你想試試,就按你的心意去做,若是累了,随時回家來。”
那邊一家四口,有商有量,互相關心,一副模範家庭的樣子,裴言思看着隻覺倒胃口。
裴玉琪又不是沒有錢,沒有依靠,一個人住有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杜奶奶過世後,她十五歲就一個人了。
她把筷子一扔,飯是一口都不想吃了。
她弄出的動靜不小,裴家其他人紛紛看向了她,欲言又止。
秦珩同樣放下了筷子,笑着将話題引向了另一方向,“各位别誤會,言思不是在生氣,她是在示意我,想讓我代替她問裴伯父一個問題。”
兩個比裴氏企業身家更高的年輕人都敬着他,裴父順勢也就端起了長輩的架子,“别客氣,有話盡可直說。”
秦珩握住裴言思放在桌下的手,似笑非笑地對裴父說:“言思的兄弟也成年了,裴氏企業到了籌劃未來的時候,言思作為裴伯父的長女,想提醒裴伯父,是不是該明确表一下态,将來會把您手上裴氏企業的股份中的一半留給她?”
“不行,我們裴家的家事輪不到秦珩你一個外人來多嘴。”
裴父還沒說話,裴玉銘最先按捺不住,拍着桌子頓時站起了身,态度異常激烈地表示反對。
韓夏南皺着眉,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他保持了沉默,靜靜地觀察着事态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