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郁明暄除了錢什麼都沒有。
重活一世,除了錢,她什麼都想要,親情、友情、愛情、家庭、孩子、健康、安穩、快樂等等,都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但到現在,依然隻有錢才是确定屬于她并隻屬于她的東西。
看着五層大别墅裡堆着的一個又一個的隻有自己才能拿到的箱子,郁明暄低落的心情才算好轉了些。
郁家是傳承數百年的官宦世家,衣料首飾古董字畫藥材器具把老家明裡暗裡的庫房堆得滿滿當當,當初借着回老家給爺爺下葬的機會轉移到她的空間之後,直接填滿了整整三層一千多平的空間。
剩下的兩層樓,一部分放了這棟樓原本的東西,一部分放了她這些年收集的各種東西,包括糧食和布料以等各種生活上可能用得上的東西,以及部分槍支彈藥。
家裡掙的錢不少,大多數都讓她換成了黃金和各種保值的珠寶玉石古董,以及國外的各種股票不動産等,留在手上的現金留的不多,隻有一箱子本币,幾箱子大洋,一箱子美金,國内銀行裡還有不少但也不至于多得特别誇張的留着讓人查的存款。
馬上就要進入票證時代了,往後40年所需要的物資她早就在内戰那幾年借口談生意長見識輾轉數地備齊全了,要是等到現任政府控制住局面再準備,分分鐘得被人揪出來。
這些東西不僅把兩層樓給占滿了,還把門外一畝多的小院子占用了七七八八,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時間和空間都像是被定了格,十分有利于物資的保存。
多年動蕩不安的戰亂生活直接把硬生生郁明暄逼成了一個囤積癖,哪怕知道自己完全用不了這麼多東西,也忍不住拼命往空間裡塞。
每當她不高興或者灰心喪氣沒信心的時候,看到這滿滿當當的物資,很快就能再次恢複元氣。
這次也一樣,郁明暄五層樓巡視一遍後,立馬心情轉好,出了空間。
肖尚清已經不在,郁彤也不知去了哪裡,她轉了一圈,隻看見在廚房摘菜的曾姨。
“在房裡呢。”曾玉蘭朝樓上一努嘴,看起來不是那麼高興的樣子,“人家送了她一對發卡,寶貝似的回房搭配起衣服來,也不看看她首飾台裡有多少金的銀的珍珠的,就一塑料夾子至于嗎?燕窩粥都不喝了!”
郁明暄笑,“吃醋了?她不喝我喝。”
說罷,往裡走幾步,端起了流理台上還冒着熱氣的燕窩粥喝了一口,“還有那夾子,咱不稀罕,我給您送,金的銀的珍珠的統統送,讓她寶貝她那破塑料去吧!”
“去!”曾玉蘭被逗笑,一時笑彎了腰。
郁明暄放下碗,過去挽着她說:“别想那麼多,說好了我要給你養老的,你要是看不下去我媽那樣子,就别跟着她去瓊島,跟着我,我還能差你一口飯吃?”
她媽要嫁人不适的不隻是自己,曾姨在郁家待了這麼多年,不肯嫁人隻希望在這個家一直做下去,可是眼看最需要她的人要嫁人了,郁公館也很快住不下去了,以後的生活會充滿變數,她大約也十分不安吧?
郁明暄好心安慰,等着對方感動,哪知對方感動了一會兒,然後說:“那還是不行,我得跟着你媽,你媽離了我過不下去的。”
郁明暄:……
第二天,郁家街那邊的基本分配方案出來了,20棟樓,郁管家加上六個兒女,一共占了3棟半,梁滿倉兄妹四人,各自結婚生子,共有16個兒女,一共占了10棟,郁明暄自己留一棟,自家師傅和師弟一棟。
還有5棟是零零散散地分給了郁家和梁家的兄弟姻親,以及這些年郁明暄和她師傅陸續救下或者收留的無處可去的可憐人。
這些樓都是她爺爺當年為了方便出租而專門設計的,四面合圍中間一個大天井的布局,每棟4層,每層有公共的廁所廚房和水房,除此之外,能住人的房間一層大大小小得有20多間,5棟樓雖然沒有完全住滿,但也沒幾間空房了,可見她們這些年,着實是撿了不少人回來。
那5棟的房子到底是怎麼分的,郁明暄沒有參與,總有些人是貪心不足的,也有些人是自艾自苦的,她懶得扯這個皮,隻在拿到最後的結果後,約上所有人一起去了房管局。
房管局就在市政府二樓的一個辦公室裡,這浩浩蕩蕩幾戶堵了一條街的人把政府裡的人吓了一大跳,一個個緊張戒備手放在腰上不敢放下來,直到看到跟在最後的郁明暄後,才松了口氣。
“哎呀,郁同志你可把我們吓了一大跳,有什麼事你就直接說嘛,帶這麼一大群人來幹什麼?”王則效被人匆匆叫下來,生怕是敵方煽動鬧事借機搞破壞,看到郁明暄以後,口氣都不好了。
“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了,但确實有事過來辦理。”郁明暄歉意地笑了笑,随即把來意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