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雲此時接過話頭,給紀宇解釋了一下來龍去脈:“宣州數月前就遭受大旱,收成本就不好,結果臨到收糧食的時候,又遇上了蝗災。朝廷本來就要減少那地方今年的賦稅,如此一來,也算是将就過去了。可就在不久前,宣州、撫州、河順一帶連遭大雨,當地的河堤并沒有按時修繕,導緻洪水沖垮堤壩,淹了不少地方。
到此本是天災,可恨的是那州郡官員不幹人事,非但沒有開倉放糧,還想隐瞞下來,下令手下官兵照常征收賦稅,鎮壓流民,硬是惹得百姓激憤,搞成了民變。”
紀宇聽得咂舌,“陛下不會同意出兵了吧?!”都說水可載舟亦可覆舟,皇帝要是真敢派兵,那估計大亞離重開新朝副本就不遠了。
齊雲搖了搖頭,“陛下沒有同意,還當朝下令嚴查,并派人前去赈災。”
“這是好事啊。”紀宇剛說完,想起齊雲和馮如海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扭過頭:“别告我赈災的人是……太子?!”說到最後,甚至連聲調都變了。
“恭喜小鲫魚,”馮如海從地上站起來,生無可戀的扒在紀宇身上,“你猜對了。”
紀宇大腦直接宕機,覺得皇帝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
草特麼的,太子才十二歲啊!派一個剛滿十二歲才上了幾次朝的小屁孩去有民變的地方赈災?!這想要借刀殺人的心也太明顯了吧!
秋玹章看紀宇抓狂的模樣,心底發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後天我們就要啟程了。小鲫魚,以後在暗衛營也要記得照顧好自己。”
“殿下?”紀宇聽着覺出不對來,指了指自己,“我不和你們一起嗎?”說好的鐵飯碗呢?怎麼說開除就開除了!
秋玹章走過來,将占着位置的馮如海丢一邊後,安撫地揉了揉紀宇的頭,“此行兇險。你年紀尚小,又有修行未完,還是留在皇城吧。”
齊雲點頭,就連馮如海也難得端起嚴肅的表情,贊同了秋玹章的話。
紀宇看着屋裡單純為他着想的人們,心裡隻想What the fuck。
他就不信,狗皇帝和那幾個皇子背後的勢力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沒出京城還成天的危機四伏,這出了京城,就這一個兩個的小鬼,沒他看着,鬼知道還能不能把人再等回來。
到時候他怎麼辦?難道還要被迫跳槽嗎?
紀宇心中瘋狂撞牆,想不通怎麼自己的996打工就如此艱難。
他深吸一口氣,字正腔圓的說出四個字:“我、不、同、意!”
“紀宇!”秋玹章難得叫了自家侍讀的全名,卻完全沒把人吓倒。
紀宇抱着胳膊,不客氣地掃過屋内的三人,“殿下你說吧,就屋裡的諸位,誰能打得過我。”
“這……”齊雲語塞。
“不能。”馮如海很光棍。
“既然如此,”紀宇挑了挑眉,“那如果我偷偷跟上去,你們誰又能發現得了我?”
等了七年才碰上這麼一個契合的老闆。想這樣抛下他?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