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朝，皇帝再次對太子赈災一事表示了贊許，并将不久後的壽宴交給太子安排。

“有什麼不懂的多問問禮部侍郎，相信憑我兒之才，定能有一個完滿的結果。”

皇帝這番表現，讓很多保守派的大臣覺得安心。果然就算皇帝再器重其他皇子，最看重的依然還是太子，否則萬壽宴這樣關乎皇家顔面的大事，怎麼會輕易交給太子去辦呢。

除了這些保守派，還有一些人從皇帝的安排中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那禮部侍郎可是劉家的人，皇帝此舉……是不是要重新啟用二皇子了？

秋玹章一時也不知道皇帝的用意，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萬事小心謹慎一些總不會是錯的。

早朝結束後，秋玹章直接乘着步辇到了鳳甯宮。剛進内殿，就看到母後正在軟榻上等着他。

“兒臣參見母後。”

“快起來。知道你要來，為娘便早讓那些問安的宮妃回去了。”皇後帶着笑容朝秋玹章招了招手，就像一個普通母親那樣招呼着自己的孩子，“上朝可是累了？為娘給你準備了糕點，快來嘗嘗合不合胃口。”

秋玹章雖然不餓，還是拿起來吃了一口，“味道不錯。母後的手藝越發的好了。”

“就會哄為娘開心。”皇後掩唇輕笑，指向碧鴛，“這可不是我做的，是你碧鴛姑姑的手筆。”

秋玹章自然嘗得出來，畢竟他母後唯一擅長的也就“盼君歸”一個糕點。不過一個小謊能逗母後開心，說說也無妨。

家常話唠過，也該說正事了。皇後端正了神情，柔聲問道：“聽說你父皇将萬壽節的事情給你了？”

秋玹章完全不意外自己的母後能這麼快得到消息，無奈點了點頭，“不知父皇通過這事又想做些什麼。”若說一開始的确有對父親的期待，但這麼多年過去，心怎麼樣也冷了。

那人為了沈家能繼續鎮守北疆，從不會在明面上落人口舌，但暗地裡的事情做了多少，隻有他們這些親曆者清楚。

皇後也知道自己兒子的難處，輕輕搭上他的手背，“放心，為娘不會讓你等太久。”

“母後？”秋玹章擡頭，看到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眼睛，頓時證實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猜想。

“父皇他……”

“這事你不用在意。”皇後打斷了秋玹章的話，伸手為他整了整鬓角，“萬壽節時，各方藩王都會遣人來京叩拜。我把陳鶴給你，需要什麼消息，就讓他帶人去辦。”

“兒臣知道了。”

母子兩人又說了一會家常話後，秋玹章就離開了。他還要去仁學殿聽太子少保講課，若是再不走，怕是要誤了時辰。

馮少保是馮如海的叔公，在見到秋玹章後也不生分，随口把自己那關侄孫的消息說了幾句。

知道馮如海這麼快就已經出發了，秋玹章驚訝之餘也有些怅然。

這樣的感覺在他回到東宮後更加明顯，看着空蕩蕩的内殿，突然有種太過安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