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破産了?!”
剛到家的江修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叫了出來。
沙發上的江華安神色疲憊辛勞,年近五十的他依舊意氣風發。
隻是最近接連遭受打擊,人瞬間就老了許多。
家裡的傭人少了一大半,就連管家吳叔也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
見到江修臨回來,他隻能沖他微微一笑以緩解尴尬。
江修臨很少回家,他自己在外邊買的有公寓,家裡的事他一概不管。
本來想着這次被解約了,演藝事業暫且先放放,回來跟着老爸學習學習公司的管理,回頭等風波過去了再去簽約新的公司。
互聯網是沒有記憶的,過段時間大家都會淡忘這件事,反正意外不是他導緻的,他不必心虛焦慮。
還沒把娛樂公司的事給他爸說,沒曾想,江華安卻是先告訴了他一個噩耗。
江家要破産了。
“我半年前投資了一塊地皮。”江華安頭疼地說。
因着那地方有政府扶持政策,還是熟人孫崇介紹的,工程完成後的利潤難以計量,他便放心大膽地将大半身家都投了進去建造公寓樓。
誰知,工程動到一半,卻被突然叫停,原因竟是違章建造。
“我人都懵了,跑上跑下動了不少關系才調查清楚。MD孫崇那家夥是要我命啊!”
當初政府扶持資助的地皮面積隻有實際建造的一半,另一半沒有得到審批,屬于公家地皮。
江華安心如死灰地坐在沙發上說:“上頭将當初的審批文件發給我看,我才知道被孫崇那小人坑慘了,他偷改了審批文件上的報價,卷了錢跑路了。”
盡管江修臨從不過問家裡的事,但這次的狀況也讓他意識到了不妙。
“那咋辦啊?”
江華安擡起眼皮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裝作頭疼的模樣說:“現在整個工程都被沒收了,罰款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集團因為這件事影響很大,公司股份直線下跌。股民都以為我們海科實業做的違章建築,客戶那邊也終止了合作。”
江修臨腦門冷汗直冒,他才剛準備回歸少爺身份,還沒來得及跟老爸坦白解約的事,結果家裡竟然破産了?
江華安深深歎了一口氣,還不忘偷摸觀察自己兒子的神色,滿臉滄桑地看了一眼碩大的宅子,歎息道:“過不了多久,咱們這房子也要賣了。”
“什麼?!”
江修臨瞪大了眼睛,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家裡的臨海超級大别墅,聲音不可抑制地抖了起來:“……咱們連住的地方都要沒了嗎?”
江華安沉重地點了點頭,江修臨幾乎要當場昏死過去。
“唉,這個工程我幾乎投了全部身家進去,現在工程被沒收了,集團資金鍊直接斷了,過兩天就會有檢察院的過來評估房子,到那時候,咱們倆都得睡大街。”
江華安說完,再次長長地歎了口氣。
江修臨問道:“那銀行貸款呢?”
他老爸的信譽還是可以的,銀行貸款應該可以的吧。
江華安愣了一下,眼珠子滴溜一轉,迅速裝作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整個人宛如枯木一般:“……咳咳,這種巨額借貸需要同等價位的擔保人,我現在這個狀況,根本沒人敢給我擔保。”
江修臨臉也瞬間就白了。
他這些年賺的不多,花錢又是大手大腳,手裡的存款也就幾百萬出頭,根本就幫不上老爸的忙。
他還想問老爸咋不找其他幾位叔叔借一下,可惜這個念頭不到一秒就被Pass掉了。
現在誰有能力接手他們家這個燙手山芋?
他爸可是安延市第二富的人,除了那個新晉首富萬辭,還有誰的資産總額能覆蓋這麼多的債款?
再說了,人家跟他們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憑什麼幫他們。
江修臨渾渾噩噩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江修臨頂着個大黑眼圈出來,見到江華安的第一面就啞着嗓子開口問道:“爸,破産後,咱家還有多少積蓄?”
江華安被他這副活像給鬼吸了魂一樣的憔悴樣吓個半死,端着茶杯反應了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口說:“……積蓄是沒了,大概會欠個七八億這樣。”
“七八億?!”江修臨直接叫了出來。
他本以為再不濟,家裡起碼還能剩下個百千萬的,沒想到居然還負債高達六七億。
這下江修臨是真的要暈了。
江華安倒是比他平靜多了,倚在沙發裡幽幽地說:“别那麼悲觀,說不定過兩天咱們就起死回生了。”
江修臨隻當他爸被這個打擊刺激的腦子壞掉了開始說胡說話了,他沒理會江華安的胡言亂語,轉身回了房間。
他将自己悶頭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天,先是給關系不錯的發小和兄弟發了消息。
結果收獲了一連串的感歎号。
!
他被删了!
不光如此,凡是他們幾個共有的群,江修臨通通被踢了出去!
怪不得最近他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都沒人過來問他一句什麼狀況,敢情是早早就收到他家要破産的風聲怕被牽連到直接跟他劃清界限了。
氣得江修臨直接挨個打了電話過去,結果提示電話也被拉黑了。
他不信邪,又給他們幾個的爹打去電話,還沒等他張口喊叔叔,對面就一陣手忙腳亂地寒暄敷衍,沒聊幾句就給電話挂了。
這情形讓江修臨直呼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