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五條悟特别高興。
這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臭小子給我認真聽課!”夜蛾正道暴怒的捏碎了手中的粉筆,“不許一邊哼歌一邊打擾别人學習!!”
作為被打擾到學習的‘别人’,夏油傑撐着下巴,微笑着瞟了一眼自己桌子上被白發少年扔過來的一堆紙球,默默不語。
“哈?!我才沒有打擾到傑!”六眼的天才與自己的班主任據理力争,“我們明明是在進行學術/性/交流!”
屁的學術/性/交流!
我隻看到你在不停的往人家身上丢紙團而已!
夜蛾老師的額角日常暴起青筋。
家入硝子一臉嫌棄的闆着凳子遠離了他們,發誓等到三年級就想辦法脫離這兩個渣渣。
是的,作為心情美好的表現,五條悟今天簡直就是翻倍的鬧騰,而且還是無差别攻擊。
夏油傑看着對方終于把課堂弄得一團亂後,還不忘拽着自己跑路的行為,頓時生出了一種老父親般的欣慰。
白發的少年如此高興的原因無他。
因為他和傑的雙人宿舍終于能夠入住了。
由于原本的房間中有一面正是承重牆,所以無法進行擴張,所以學校的上層便決定把另外兩間無人宿舍中間打通後改為雙人間,裝修好後再讓兩人搬進去。
這種精心的待遇,就連夜蛾老師都沒體驗過。
由此可見學校對于五條悟和夏油傑的重視程度。
“傑~回去了回去了!我們還有好多行李沒搬過去呢~”
白發的天才拉着自己的同居人,光明正大的翹掉了接下來的咒術師理論課。
“悟.....你根本就沒有什麼行李吧......”
夏油傑按了按額頭。
“啊?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嗎。”
一隻手掏了掏耳朵,五條悟的語氣理所當然。
“......”黑發的操術師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然後才發覺自己似乎無話可說,“嘛,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對。”
誰叫五條悟在面對夏油傑的時候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宿舍中的東西幾乎大部分都是兩個人共用的。
而更可悲的是,黑發的少年發覺,對于同居人的種種行為,他居然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他想起了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一句話,‘當你習慣某人的時候,就相當于把自己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對方面前’。
夏油傑覺得,自己現在就處于這樣的一種狀态。
這讓他不自覺的開口問道:“悟對别的朋友也是這樣嗎?”
“哪樣?”白發的少年扭過頭,墨鏡後的那雙眼睛就如同最藍的天空。
“這樣.....不分你我。”
五條悟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的人。
在陽光下,他發現夏油傑的瞳孔并不是純正的黑色,而是帶着一點紅的墨紫色。
這種顔色與他黑曜石耳釘上所折射出的光暈交輝相應,有些說不出的和諧。
黑發的少年細而彎的眉毛此時正緊緊的皺着,那雙總是含着笑意的眼睛中帶出了點點的不滿。
六眼的天才愣了幾秒,然後難得情商破表了一次,精準的get到了夏油傑話語中隐藏着的最深的意思。
“傑,你這是在,吃醋嗎~”
他的語氣輕快而柔和,又仿佛帶着笃定的任性。
夏油傑下意識的垂下眼,躲過了對面攝人的目光,然後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
“哈~我猜中了!傑在吃醋!”
“閉嘴!我才沒有!”
“你就是!”五條悟洋洋得意,“不然你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
黑發的操術師抽了抽眼角,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止住了話頭。
他覺得剛才與五條悟争論這個問題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
為什麼會因這種小事而産生不滿?
夏油傑認為,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獨占欲吧。
但雖說是獨占欲.....卻又似乎與以前有些微妙的不同......
“傑,你不會生氣了吧?”
直到少年蹭到了自己身邊,糖果般微甜的氣息鑽入鼻腔,他才回過了神。
習慣性的彎起眼睛:“沒有啊,快走吧,悟不是說要收拾行李嗎。”
五條悟的神色冷了一下。
——轉移話題,真是生硬的技巧。
别看夏油傑總是一副油滑的狐狸樣,但他其實一直都不善長轉移話題。
撒謊的時候會抿嘴唇,想要掩飾内心的時候會彎起眼睛,思考的時候會撚動手指,害羞的時候會摸耳垂......
這些都是他一點一滴的觀察出來的。
因為五條悟的目光從來都沒有從夏油傑的身上離開過。
白發的天才意識到,現在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