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睡的并不舒服。
因為以前職業的原因織田作并沒有熟睡的習慣,再加上在陌生的環境過夜,他确實無法毫無顧慮的倒床就睡。
隔着屏風,鶴丸單薄的身影在上面若隐若現。
付喪神說出的話可不是兒戲,說要守夜就一定是守夜,即便在織田作各種努力的勸說下她也依舊固執的坐在那,抱着自己的本體靠在屏風與書架中間。
房間内的燭燈早已熄滅,淡淡的香油味有些令人不大習慣。
他翻了個身默默的盯着陌生的天花闆,稍微有點睡不着。
要思考的事情有許多,除了本丸的事情他還在思考在現實的孩子們,他們今天入學,也不知道狀态好不好,有沒有習慣新的生活……
慢慢的他閉上眼睛,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的聲音。
“主……”
誰?
“…人……”
他在說什麼?是在和自己說話嗎?
“主人,你還好嗎?”
溫和的嗓音幾乎貼在他的耳邊響起,織田作猛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臉在自己的眼前,英俊的青年有着一頭少見的水青色的短發,蜜糖色的眼睛正擔憂但看着他。
“主人。”陌生的青年單膝跪在他的身旁:“你是做噩夢了嗎?”
噩夢?
織田作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你……是?”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作品,藤四郎們都是我的弟弟。”這位付喪神氣質溫和的如同鄰家大哥哥,面對他的疑惑十分耐心地回答并且又關心的詢問:“主人你的身體還好嗎?”
織田作撐起身體感受到一陣眩暈,眼前的視線變得模糊起來。
眼睛!?
他下意識捂住雙眼,嘗試着閉了閉又睜開。
視線依舊模糊,像是被什麼東西迷住了所見的事物都會籠上了一層薄紗。一期一振小心的扶起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主人,有您的客人。”
織田作疑惑的轉頭:“客人?”
真的會有什麼人會來暗堕的本丸嗎?而且還是他的客人,他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朋友會來啊?
一期一振從善如流但回答:“是您的親人。”
啊?
織田作當場來了個瞳孔地震。
他哪來的親人?總不能是孩子們吧!
一期一振幫他把枕頭掖在身後然後把那位所謂的客人請進了屋内,在這個過程中,織田作仔細打量了下周圍,雖然視野有限但是他大概還是能分辨出是天守閣。
屋内的布局好像有點變化?
他眯了眯眼睛,想稍微通過這種方式看清楚周圍。
腳步聲停在門口,随後一個少女走了進來語氣親切:“怎麼一段時間不見你的身子變得這麼差,不是說這裡是靈力充沛的地方,最适合養身子嗎?”
又是陌生的聲音和陌生的人……?
織田作看着被對方握住的手,他感覺這裡非常不對勁,對啊,原本應該一直守在身邊的阿鶴怎麼不見了?
不等他仔細思考阿鶴去哪裡這位[親人]便坐在了床邊,甚至擡手摸上了他的臉:“是不是眼睛不舒服?姐姐幫你看下。”
距離靠近,撲鼻而來的是強烈的香水氣味。
織田作下意識往後仰頭避開,卻被更加用力的抓住肩膀。
“……”
“姐姐,你捏疼我了。”他小聲的說道。
“啊,抱歉抱歉!”對方趕緊松開他,但是下一秒又用種羞澀的語氣問他:“那個,剛剛通知我的人是誰?”
織田作:?
“我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過他,是新人嗎!”
“啊…對,他是一期一振。”
他嘗試着從床上下來,但腳剛落地眼前的畫面又好像發生了改變。
嗯?
場景發生了變化,可是他的視線卻沒有恢複。
這裡又是哪裡?
他遲疑了會便聽到了遠處孩子們的嘻笑聲,孩子們從遠處跑過來,停在他的身邊發出各種聲音。
“主人!”
“今天天氣很好,要一起玩嗎?”
“信濃,主人身體不好不能劇烈運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