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臣要加油哦,說不定明年就能在全國大賽上遇到了。”按照佐久早的水平,國一就入選正式隊員完全是沒問題的。
“好,”佐久早點點頭,“千鳥,最近身體也還好吧?”
千鳥能感受到少年别扭地關心,毫不誇張地說,如果自己還在東京上國中的話,現在估計已經被佐久早和古森兩個人當作珍惜動物保護起來了。
雖然人魚重種确實足夠稀有,像千鳥這樣身患基因病的更是極其脆弱,但是真的不需要把他當成一塊易碎的玻璃啊。
輕聲歎了口氣,千鳥認真地望向佐久早:“小臣,别把我當成易碎品啊,我已經在注意了,不會像上次一樣的。”
好歹也讓自己這個哥哥當的有成就感一些吧,總是被弟弟保護什麼的,真的很不好意思唉。
一提到這個佐久早總會轉移話題,他并不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任何問題,畢竟在他的心裡,早就給千鳥打上了任性且不遵醫囑的标簽。
傷害自己的事,這些年千鳥做的可不在少數,甚至于佐久早有時也會感歎,可能是上帝嫌千鳥平日裡太聒噪,所以才每一次都不肯收他。
許是佐久早懷疑的眼神過于明顯,千鳥很不服氣地開口:“小臣,你那是什麼眼神,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雖然很想相信你,但是千鳥,你的前科真的太多了。”多得佐久早兩隻手都有些數不過來,他并不喜歡翻舊賬,但要是千鳥硬要讓他翻,他也是可以翻一翻的,畢竟千鳥弄出的那些“光榮事迹”,哪怕那時候佐久早還小,卻也足夠記憶猶新。
看着佐久早就要起範兒開始數他這些年犯下的“罪行”,千鳥連忙打斷他:“我錯了還不行嗎?别數了,我還想要臉。”
其實要不是佐久早提起,千鳥真的快要忘記之前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了,不喜歡麻煩别人,所以受傷了也隻平靜的接受,再疼也隻是随意地包紮一下,便不再去管它。
在沒有查出失溫症之前,千鳥最嚴重的一次生病,就是傷口化膿導緻的發燒。
從某些點來看,千鳥也不得不承認,佐久早的擔心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千鳥,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啦,小臣,你有的時候真的很像男媽媽唉。”千鳥沖佐久早點點頭,毫不留情地吐槽着,絲毫不管佐久早逐漸變黑的臉。
也不看看是為了誰。
活了十二年,除了千鳥,還沒有人敢在佐久早面前說他像男媽媽。但凡作為鄰家哥哥,千鳥能靠點譜,也不至于總讓佐久早擔心這擔心那。
小孩子總是對經曆過的事情印象深刻,有一件事佐久早跟任何人都沒有說過,在幾年前千鳥失溫症發作的那次,他将對方痛苦的樣子深深地印入腦海。
就像是對童年時因自己沒能照顧好而死去的那隻寵物小雞一樣,他對千鳥也總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愧疚感,所以這些年關心千鳥的身體,比關心自己的身體還要勤快。
這些感受都藏在佐久早毫無波瀾的外表之下,也藏在那些看似毒舌卻略帶關懷的話裡。
千鳥總覺得佐久早最懂他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個弟弟的眼睛總是跟随着他,就像是随時都在害怕他再出現像當初的意外一樣。
“聖臣,跟小千一起下來吃飯了!”樓下佐久早阿姨的聲音響起。
“千鳥,下去吃飯吧。”
佐久早起身,沒有追究千鳥剛才插科打诨說他是男媽媽的事情,但千鳥卻突然福至心靈,有些明白了佐久早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擔憂。
“小臣,”走在佐久早身後,千鳥突然叫了他一聲,“你是不是在害怕啊?”
“我有什麼可害怕的。”佐久早故作鎮定,可十二歲的他功夫還沒修煉到家,到底還是裝不出真的不在意。
“我不會突然si...”
那個字還沒說出口,千鳥就被佐久早猛的伸手捂了嘴,他甚至顧不得千鳥的口水會不會碰到他的掌心,他隻是不希望某個不吉利的字從千鳥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千鳥,不會說話可以少說幾句。”
完了,小臣他肯定生氣了。
“小臣,小臣,你别生氣嘛!等等我!”千鳥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從樓上追下來,跟着在佐久早身邊落座。
站在廚房裡盛菜的佐久早女士悄悄碰了碰佐久早先生,“你看他倆,感情真好,隻有小千在的時候,我才能在聖臣臉上看到那麼豐富的表情。”
佐久早先生無奈地點頭。
今天的佐久早女士也在偷偷地陰陽怪氣自家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