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運氣确實差了那麼一點,白鳥澤得兩分後開始換位,正好輪到牛島發球。
除了祈禱,現在千鳥也想不出任何應對辦法。
畢竟在牛島發球的輪次,北川第一這邊連得分都會很勉強,那樣的大力發球,即便是接下過一個,也很難總結出什麼有用的經驗。
現在後排接到過牛島發球的,隻有玲央前輩一個。
怎麼接到的暫且不論,但想要再接到一次牛島的發球,恐怕會比第一次更難。
千鳥看着牛島高高躍起,光是看着對方抛球的高度和擊球的力度,他都能預測到這個球的球速到底有多快,而牛島甚至沒有太長的助跑距離。
這個人到底有多可怕,就像永遠不會有上限一樣。
每當千鳥以為他最好的狀态可能也就這樣了的時候,牛島又總會拿出更好的東西來面對自己。
人總在進步。
這個道理在牛島若利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
雖然這樣說有些對不起他的隊友們,但千鳥必須得承認,他從來沒有真的想過林檎他們真的能把這個發球接下來。
因此在球飛過千鳥眼前的那短短幾十秒,他已經控制不住開始想回去之後的事情了,但所幸他的隊友們沒有真的讓他到這裡就打道回府。
“及川!”随着一聲怒吼,千鳥隻聽到身後砰的一聲響。
隻是這一次不是球接觸地面發出的聲音,而是球接觸手臂發出的巨大聲響。
這個球被林檎接住了,雖然球彈得很高,但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球速,之後就看及川徹要怎麼開始二傳了。
這一局比賽,及川徹試圖用過兩次二次進攻,但都被白鳥澤的二傳手橘識破,以至于現在及川徹看橘的眼神總有些幽怨。
千鳥也無法判斷出現在的局勢到底用哪種進攻方式更為妥當,他隻知道,如果及川徹願意無條件地相信自己,那他就會為他帶回那個奇迹。
及川徹的選擇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在接到球的下一秒,他便立刻将球傳給了千鳥。
一個角度非常刁鑽的背飛。
千鳥甚至在及川徹開始傳球後,都還沒有到達球落點的位置。
很難評價這個球能夠成功有沒有一點運氣成分,但很顯然,就連白鳥澤都沒有想到,那個看上去完全是在亂來的傳球,竟然真的有人能接住,并且實現有效進攻。
千鳥的瞬發能力并不強,他能夠在那一刻做出反應,完全是靠着球對他的吸引力。
用一個通俗易懂的比喻來說,就像是一隻被馴化過的狗,隻要把球往外一扔,條件反射也會沖出去将球撿回來。
現在千鳥覺得自己的狀态就跟那條被馴化過的狗沒有區别,全靠着平時訓練行成的肌肉記憶在行動。
在飛快移動到擊球點完成扣球之後,千鳥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腦子更是被剛剛落地的那一下給震得嗡嗡響。
比分再次變化。
隻要再得兩分,這場比賽的勝利就會屬于北川第一。隻要勝了這第一場,後面比賽的容錯率會高很多。
“千醬,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跟上我的節奏的!”及川徹激動的沖過來抱住千鳥,卻被他一身滾燙的溫度給吓到了。
那雙眸子裡流露出細細的擔憂,每一次被這雙眼睛望着的時候,千鳥都會莫名覺得自己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及川,你這麼看着我,我會以為自己快死了。”千鳥這時候還有心情跟及川徹開了個玩笑,仿佛從低燒已經發展到高燒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千醬,人不能這麼咒自己,”及川徹看着千鳥,發燒導緻的酡紅浮在臉上,明明已經累到不行,卻還在強撐着,“要不然就算了吧,已經可以了。”
“兩分而已,及川徹,你不會是怕了吧?”到了這個地步,千鳥已經沒有退路了,前進或後退,結局都是一樣的。
那如果都是同樣的結局,為什麼不選擇繼續前進呢?
“及川,去發球吧。我像你相信我一樣,也無條件的信任你。”千鳥的目光溫柔又堅定,就像是能夠沖破黑暗的那道光一樣,隻一瞬間就讓及川徹心中所有惘然全都消散。
再次轉身的時候,及川徹的眼神就變了。
那句“無條件的信任”仿佛是世界上最好的靈丹妙藥,給及川徹的發球都加上了無堅不摧的buff。
隻不過是兩分而已,白鳥澤你們就不要吝啬地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