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蟲族襲擊之後,魏陽所在的流浪星百分之九十九的面積都被污染了,空氣中彌漫着死去的蟲族的腐臭味。
普通人如果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暴露在空氣中不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呼吸道腐蝕,皮膚潰爛。
而如果要完全清理掉蟲族的影響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這是當地政府完全無力負擔的。
所以很快流浪星被廢棄了,而星球裡能跑都跑了,剩下的人大多是跑不了的。
魏陽昏迷了好幾個月,前幾天才醒過來,完全錯過了逃離流浪星的機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魏陽躺的地方是蟲族襲擊的主戰場,污染最為嚴重的地方,沒有人敢來。不然在她醒來之前,身體還在不在都是個問題。
醒來之後,魏陽第一件事就是去學院。很可惜的是學院已經成了一座廢墟,在她醒來的幾天前就集體搬離了流浪星。
後來魏陽也努力過接上了星網,可惜的是資料在襲擊中完全毀壞,她的報名記錄也沒了,學費自然就打了水漂。
魏陽到底是個成年人,雖然好不容易攢的錢打了水漂,但生活還是要繼續的。在學院門口站了一會兒,她就開始想如何找吃的。
跟她剛來時不一樣,那時候流浪星還算比較和平,魏陽還能憑借算卦和在回收站那裡做點輕活過日子。
現在留在流浪星的不是太窮就是不好惹的玩命徒,以前的謀生手段是不行了。
站在原地的魏陽突然感到了一個熾熱的帶着濃郁惡意的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
魏陽輕輕眨了眨眼,心念一動: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黃毛本來是被關在流浪星監獄裡的,在前幾天的大災難中逃了出來。
今天黃毛打算到原來學院的地址看看,這幾個月流浪星已經被翻過好幾次了,很難找到什麼好東西。
學院所在的地方就不一定了,那裡污染太嚴重,很少有人敢去,反而可能翻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黃毛剛到學院附近,他就注意到不遠處學院廢墟處站着一個人。
在大災難過後,街上已經很少看得到人,更何況是像面前這個一樣,身材纖細曼妙的女人了。
黃毛猥瑣一笑,今天他的運氣不錯啊!就算是個男的看在這身材上在現在的流浪星上也算是個極品了。
……嘿嘿嘿。
……
魏陽靜靜地撿起地上的破布擦了擦手,看着手上怎麼都擦不掉的暗紅色,輕聲念了句清潔術才總算弄幹淨。
自己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找把武器,不然太髒了。
擦完了手,魏陽看了眼天空,往東南方向走去。
……
這一個月來,魏陽漸漸習慣了黑吃黑。
天晴的時候,魏陽就出門去晃蕩,總有幾個眼瞎的撞上來。
而下雨的時候,身體從骨髓深處就會傳來一陣陣的痛,出不了門的她就躺在床上。
魏陽也嘗試過用靈力修補身體,但如泥牛入海,沒有任何作用。
多試幾次後,她也明白自己最大的虧損不是身體而是她的靈海以及纏繞在她靈魂上的因果業力。
要想完全恢複,魏陽就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寶和時間。這對現在的魏陽來說很難。
當然,她也并不氣餒,畢竟逆天改命,自己能活下來已是極大的好運了。
昨天,魏陽心有所感,給自己算了一卦,終于找到了突破口。
不過窺視天機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這一卦,魏陽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不虧,她算到今天在東南方會有一場機遇,這也是為什麼她收拾行李的原因,萬一回不來了呢。
魏陽一路走得風平浪靜的沒有遇到任何攔路搶劫的,讓她有點惋惜。
“砰――”
正當魏陽惋惜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她停下腳步,等着爆炸聲停了,才不慢不急地往爆炸聲的地方走去。
爆炸聲就像是一個信号,路上魏陽陸陸續續看到有人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鑽出來,在警惕地看了她之後,又默默地前進,隻是保持着一個安全的距離。
……
瘡痍的大地上突兀地聳立着一個銀白色的救生艙。
機器女聲回蕩在空曠的垃圾堆上,不停地重複着同一句話。
“艙内人員陷入昏迷,請及時救援!”
“艙内人員陷入昏迷,請及時救援!”
“……”
魏陽并不着急趕到救生艙的附近,一是現在救生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二來,她微眯起眼睛,看向救生艙――裡面的人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這可不像是已經昏迷的人能有的。
能站在救生艙附近的都是這片地區說得上話的人,彼此都是老熟人了。
根據站位大緻可分為三個勢力。
人最多的勢力領頭的是一個帶着眼鏡的男人,他不慢不急地開口:“沒記錯,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吧?”
“誰管你,當然是誰拳頭大就聽誰的!”
另一個領頭的立刻跳出來反駁,他長得十分高大,有一把大黑胡子。
雖然黑胡子大漢一夥人人數最少,但卻是流浪星上最兇悍的一群。
剩下的領頭也不甘示弱地表示:“是的,現在可沒什麼規矩可言!這個救生艙你們不可能獨吞的下!”
“對對對,我們鐵棍幫至少要三分之一的!”黑胡子大漢連連點頭,“我們也是!”
眼鏡男人靜靜看着他們也不反駁,等他倆靜下來才開口:“這裡面可還是有人呢,你們還打算直接上手搶嗎?”
“不然咧?”
“現在人可是有智腦的,你搶了那一瞬間就會報警了,這個救生艙也會成黑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