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泗,你要去哪?
……
淮泗緩慢走在街上,破落的大街,早已經空蕩蕩,地上還有不少暗紅色的不明物體,他就這麼走着,憑着本能,也不知道要去哪。走到街口,看到一隻五官稀爛的喪屍,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喪屍對他撲來,他擡手下意識地劃過對方的脖頸,頓時喪屍的頭身分離。
接着又引來了幾隻喪屍,揮手間,他就都解決了。
站在一堆喪屍的爛肉之間,黑色的喪屍血液飛濺在地上,他一點食欲也沒有,隻覺得更餓了。他出來前已經把謝守善留下的血全喝了,現在又漫無目的走了一段路,跟着喪屍打架,不知不覺就餓了。
好餓……
不過看到相似的血液,縱使沒有食欲,他還是蹲下身,研究了下喪屍的血液究竟是怎麼回事,此時他的手上也滴下了幾滴血,融合進嘿嘿的喪屍血液裡面,但他的血液比黑色還要淺幾分,倒不如說是暗紅色。
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受傷的手留下的血,站起來,想要去往别的地方覓食,可走着走着,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多喪屍圍着他。
好煩……而且好臭……
他不喜歡喪屍,成為喪屍之前就一直殺喪屍為主,此時自然也毫不留情地下手,這些喪屍根本不是對手,像是遵循本能似的圍過來而已,随着喪屍倒下去,漸漸地沒有喪屍再擋在他面前,他繼續往前走去。
隻是沒有察覺到他左手滴下的血迹,沿着他走的路滴了一路,赤腳走在荒蕪的街道上,右踝上還有着鐐铐磨掉了一圈皮肉,蒼白與潮紅組織相間,如同套了一個粉紅色襪子,露出不再鮮紅的血肉,沿着他走的路一步一個淺淺的血印,有幾個喪屍遠遠地在後面,見他走遠後,趴在地上舔砥着地上的血迹,一臉陶醉。
淮泗聞到了人類的味道,立即朝着香味的地方而去,雖然沒有謝守善的血液濃郁,但是足以讓他起了饑餓感。走過街角,果然看到在生鏽的公交車旁站着幾個人,身影熟悉。
“調查組的人已經到了,這兩天我們顯然沒有什麼表現,他們也沒有動靜,這怎麼辦啊?”陳瑤擔憂地說着。
“這隻是避難所并入基地庇護的調查,不是我們能不能進入基地異能者的考察,反正我們有異能到時候肯定能進。”陸之遠對此卻淡漠多了,反正他們是異能者,總能找到地方生存。
“是啊,反正我們也盡力,陳瑤你也别太攬在自己身上了,憑着避難所的人本事本來活到現在就是奇迹了,要不是之前有淮泗在撐着避難所,避難所恐怕都不能存在了吧。”陳志剛也不以為然。
“唉……好吧……”陳瑤也不在多說,狩獵小組除了這三人加入了幾個新的面孔,看起來實力都不太強,他們警惕地看了周圍,催促陳瑤他們抓緊離開,說着這附近出現的喪屍速度都變快了,不好對付,他們留太久的話怕是會遇上這些喪屍。
看着這些“食物”要走,淮泗也準備跟上去,卻在街角拐彎的地方,一家曾經的服裝店面的反光玻璃上,瞥到了一個身影。
亂糟糟的褐發,泛黃的襯衣,襯衣上還散落着血迹,蒼白近乎駭人的皮膚,瘦骨嶙峋的體型,明顯不屬于人類的尖瞳,俊秀的五官,但蒼白的唇上卻留着血,殘留着血迹,因喝血的時候從唇邊漏出,一路流下脖子和鎖骨處,幹涸成了一道道痂,跟脖子上那道深深的刀痕構成了可怖的畫面。
這是……誰?
他歪頭,玻璃裡的身影跟着歪頭,脖子的刀痕被拉扯開裂開,他吓得後退兩步,身影也退了兩步。
是……我?!!!
這是我!!
這哪還像半分人樣,分明是有人樣的喪屍罷了!
淮泗抱着頭,握着拳頭拼命捶打自己的腦袋,砰砰作響,試圖讓自己腦袋清醒一些。
不,這不是他!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明明很愛幹淨,所以穿的是白色襯衫,指甲也總是修剪,這個模樣究竟是誰!
他應該是人!是人才對!
“那邊有人嗎?”陳瑤等人警覺。
“我們兩個過去看看。”
陳志剛等人走過去,并沒有發現異常。
“奇怪沒有東西,那剛才的動靜是哪裡來的?”他們轉身離開,而反光玻璃後的櫃台正縮着一個人影。
淮泗看着他們離去,松了口氣。
剛才,他差點就要跟上去吃掉這群曾經的夥伴了。
淮泗低頭盯着自己的詭異鋒利的指甲出神。
醒來後一直受劇情影響,他有着自己變成喪屍的概念,但那也僅僅是個概念,他一直與謝守善在一起,也沒有意識到喪屍的自己變成什麼模樣,變成喪屍意味着什麼,順從着本能,渾渾噩噩地出來了。
可剛剛,他總算知道了,也總算清醒了些。
那意味着,他随時會吃掉曾經的朋友,也會被曾經的朋友獵殺。
“啊!!!!!”幾聲慘叫響起。
淮泗看向聲音的地方,是避難所的人發出的,此時的他們居然遇到了一行喪屍,而且行動敏捷,不一會已經有兩三個人受傷,其他人已經驚慌失措,一時間他們這一隊稚嫩的獵殺小組頓時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