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嬌嬌暴斃有些沉重的氣氛,在這一刻突然放松起來。
嬌嬌一邊給猛1鼓勁,讓他加油殺人,一邊解釋着自己的戰術:“我就不觀戰你了,猛1哥哥,我觀戰主播和嘉嘉,我要擾亂他們的心神!”
話落,他向郁嘉開炮:“嘉嘉,你怎麼回事啊?口嫌體正直啊你,嘴上說着不要,可現在黏你的主播黏得可真緊啊。”
“幕城主播你是不是很開心?嘉嘉還是很喜歡你的,還和你躲在同一個掩體後面。”
“閉嘴啊!”郁嘉咬着牙,戳着屏幕的手指格外用力,“我隻是怕自己倒了,離他太遠,他救不了我,我是惜命,不是你說的那樣。”
他說話倒是硬氣,語氣卻很心虛。
郁嘉自己都沒有底氣。
如果不是嬌嬌說的那樣,他又怎麼會心虛得連直播間的人都能聽出來。
明明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郁嘉看向直播間的眼神卻充滿偷感。
直播間的觀衆全在騷擾他。
這種事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他還是很不習慣,身上尴尬得好似有螞蟻在爬,一陣陣麻癢密密麻麻襲來。
決賽圈也打得不像之前那樣認真。
郁嘉看着遊戲中依舊強悍無敵的幕城嘎嘎亂殺,郁嘉呼出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影響到幕城打決賽圈。
他的慶幸注定喂狗。
幕城清完一隊人,空閑了調撥他:“老闆,咱們隔着屏幕,你叫一聲哥哥又怎麼了?”
“嬌嬌是你的好朋友,肯定最了解你。他說你口嫌體正直,你一定是口嫌體正直。”
“所以你嘴上推拒,心裡其實是很想叫我哥哥的,對嗎?”
說完這句話,幕城收下遊戲裡最後一個人頭,成功吃雞。
直播間所有人都在調侃郁嘉:老闆叫哥哥,老闆快點叫哥哥。
郁嘉坐在椅子上,腳趾在拖鞋裡摳緊,滿心都是後悔。
他怎麼就答應了那個賭注?
早知道不應該貪圖那點僥幸。
果然,賭徒最後的結局都是必輸。
郁嘉張了張嘴。
這聲哥哥,他有些叫不出口。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做了好幾次心理準備,那兩個字都已經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看着直播間的粉絲紛紛調戲他,更是羞憤難當。
隊伍麥裡,幕城不說話,嬌嬌時不時帶着笑意催促兩聲。
他們四人沒有再開遊戲,全都在遊戲大廳“罰站”,等着郁嘉叫出口。
最後,哥哥沒有叫出口,郁嘉開始求情。
求情的郁嘉,聲音比平時更軟了些,音量也降低了許多,帶着些許氣聲央求道:“要不等會兒再叫吧,現在不好讓大家等着我,先開遊戲吧。”
幕城聽着他軟軟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就好像這人在他耳邊說話。
他沉默些許,壓下深呼吸。
幕城雖然想聽他叫哥哥,也知道不能把人逗得太狠了,否則就沒得玩兒了。
他嘴微挑,欣然答應,甚至不再騷擾郁嘉,而是問猛1:“是不是要下班了?”
嬌嬌搶先替猛1發言:“沒有,他不下班,他剛剛說了要讓我活着吃雞呢。”
“上一把我死掉了,那局不算,重新來一局。”
猛1沒有說話,點了準備。
幕城再次開啟新一局遊戲。
這局遊戲,兩位主播仍舊帶着使命感,要帶着他們身後的小可愛活着吃雞。
猛1上一把讓嬌嬌喪命,這把時不時回頭盯着身後的人是否還在。
他帶着嬌嬌去沖其他人的時候,也會比較謹慎。
幕城也如此。
他也不希望郁嘉跟自己打遊戲,打到一半先死掉。
這樣純粹的遊戲氛圍,郁嘉十分享受。
這一把,他們沒有開車,而是駕駛遊戲裡空島基地刷出的新飛行器。
駕駛飛行器的玩家,背上是飛行器的機械翅膀。
駕駛員可以帶着另一個玩家一起飛行。
這是空島基地的限定載具。
上一把嬌嬌的死亡讓兩個主播心有餘悸,幕城和猛1這把決定報團,不在分開。
兩人一人帶一個,駕駛新型飛行器在天上飛行,尋找敵人。
本來和諧的遊戲環境,在突然聽到嬌嬌“嗯——”了兩聲後,郁嘉心裡升起不詳的預感。
這一次他搶先一步開口,對嬌嬌說:“嬌嬌,你有話就憋着,不要說出來。”
嬌嬌哈哈笑了:“你怎麼知道我腦子裡有髒東西?”
郁嘉咬牙切齒:“我還不知道你嗎?”
嬌嬌的小說可是常常擦邊,有時候擦得過了,還會被鎖章。
他甚至做過為了寫擦邊,而開一本小說的事。
這樣的人,腦子裡能有什麼幹淨東西。
他嗯嗯兩句,郁嘉就知道他腦子裡沒有裝好東西。
當然,郁嘉也寫小說,主角情到深處,小說中同樣會出現擦邊劇情。
寫的時候,郁嘉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害羞。
這都是創作,并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可他自認為,自己比起嬌嬌的腦子,還是要幹淨一些。
嬌嬌原本猶豫要不要說,被郁嘉戳穿後,他倒是放開了:“既然你已經猜到我腦子裡有髒東西,那我就說出來讓大家評判評判,是不是真的是髒東西?”
郁嘉腦子一轉:“不行,你說得太過分,會把他們兩個主播的直播間封了的。”
這影響可就大了。
嬌嬌有些猶豫。
哪知幕城道:“沒關系,封直播間而已,又不是永封,剛好很久沒休息了。”
直播間飄滿問号。
郁嘉的腦袋上也飄滿問号,不可置信看着幕城的遊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