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陰鸷的眉眼一動不動落在黎月身上。她一身白色的醫生打扮,簡介利落,眉眼清冷,看着是幹淨的長相。韓顯卻覺得,黎月這個女人,身上總是透露着危險的味道。
他不自在地把雕像放下,硬着聲音:“孤男寡女的,你不走,黎月,吃虧的可不會是我。”
“是麼?”黎月重新拿起她剛剛泡好的藥,走近韓顯。
他生病發燒,又鬧了一陣,頭暈得厲害,還沒等黎月走近,就倒在了床上。
黎月加快了步伐,暈倒了可不行,藥還沒喝呢。
“韓顯,起來,把藥喝了。”黎月居高臨下地看他。
韓顯頭痛,但并沒有嚴重到失去意識的地步,他一隻手橫過去,遮住眼睛,閉上眼的時候,聽覺和嗅覺會變得更加靈敏。
清冷到近乎無情的聲音,淡淡的木質香。
韓顯嘲諷:“你裝什麼醫生。”
從小到大,他都要吃藥,因為這個家裡人把他當成易碎品,比自己優秀的大哥總是要自願地讓他。
誰要他們那種自願了?那種帶着我身體比你好,可憐的施舍的自認為正義的自願。
黎月對韓顯,可沒有對甯檬的耐心。
她把藥放下,扯着他的領子把人拽起來,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黎月沒用勁,隻能算作拍。
韓顯卻睜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你是人嗎?我發燒了,你還打我?你不是醫生麼?”
黎月好整以暇看他:“不是你說,讓我不要裝嗎?”
不是系統,她根本不在乎韓顯的死活。
而他那矯情到要命的少爺做派,讓她根本沒心情安慰。
“我再說一遍,喝藥。”黎月冷着眉眼。
韓顯可能被燒傻了,還委屈上了,黑曜石一樣的眼眸裡泛着淚光。這時候黎月才注意到,其實他有點小狗眼,自帶卧蠶那種。
“我不喝!”
換了平常,黎月早就甩門走人了,耐不住這個系統,非要讓男主喝藥,健康起來。
“别給你臉不要臉。”黎月捏着玻璃杯,“韓顯,我沒時間和你玩過家家,你再不喝,我會直接給你灌。”
韓顯看着她,漂亮的薄唇,總是說出絕情的話。
他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沒有人喜歡被粗暴的對待,但懦弱的人,其實在心裡的某一處會忍不住渴望别人的強勢。
操控我,命令我。
這樣我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
韓顯含淚的眼仍然望着她,黎月從他的眼裡,竟然讀出了渴望?
她搖頭,覺得韓顯真是有病。
黎月走近,一隻手捏着韓顯的下巴,一隻手直接給拿着藥,想給他直接灌下去。
料到了他會掙紮,提前一個膝蓋壓住了他亂動的腿,衛衣褲隻是薄薄的一層,近乎貼着他的大腿肌肉。
韓顯緊咬着牙關不想配和,黎月的手向他的耳邊摸,趁他一激靈,把藥灌了進去 ,他要吐,黎月湊過去,捂住韓顯的唇,清冷的眼以具有壓迫感的姿态凝視着他。
“全部吞下去。”
她這樣命令着。
那一瞬間,韓顯心裡的某一處防線被擊潰,他像是被主人操控的木偶,機械的重複了命令。甚至,他生出了依戀。
生病的時候,他那些體面的追求,高傲的尊嚴都敗給了身體的本能。
韓顯像一隻煮熟的蝦子,整個人紅透了,眼神迷離,柔軟的嘴唇一下一下親吻着黎月的掌心。
黎月要挪開,卻被他像一個八爪魚一樣纏住了。
他親吻每一寸裸露的肌膚,不帶有冒犯,近乎于神聖的狂熱。
黎月頭皮發麻,在心裡問系統。
「你給的是什麼藥?」
「就是退燒用的啊,原劇情裡男主退燒就是吃了女主甯檬給他的藥,我把那個複制過來了~」
黎月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扯着韓顯柔軟的黑發,拽一條狗一樣要把他拽開,他卻黏黏糊糊地要親她。
女主的藥,黎月分心思考着,那本什麼叫豪門長嫂的小說,聽起來就是萬人迷系列的,那藥,肯定也不見得是什麼正常的。
就是現在這個鍋得她來背了。
如果是一個道德感比較強的人,看到韓顯這樣,會自責,會反思。
可惜了,黎月不會。
她隻是……
想要先玩了再說。
系統給的劇情,不要白不要。
“不準親!”她壓着韓顯不讓他靠近,韓顯立刻委屈得眼裡閃着淚花。
可她其實很喜歡韓顯掉珍珠的感覺,這比他嘴賤的時候順眼太多。
“門還沒鎖,去把門鎖了再過來。”
韓顯聽到,聽話地去關門。
黎月歪頭,咕哝着:“這藥效果挺好,還挺聽話的。”
想起還是負數的好感,她又問了一句系統。
「現在韓顯的好感怎麼樣?」
「起作用了~不但變成正數,還是20~」
黎月冷嗤:“真夠賤的。”
正逢韓顯回來,聽到她這句話,立刻委屈地跪到她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