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
汪慧慧一眼就注意到坐在靠窗病床上位置的年輕女性。
在年輕女性白皙臉頰有一那雙黑色的眸子,泛着頹靡病弱,顯得整個人無精打采,不說話的樣子越看越發柔弱。
許白糖正用那雙黑沉沉的看着窗外的天空。
外面蔓延過大片大片的雲朵,仿佛時間停止了,連雲朵移動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似乎安安靜靜的時候,如同一隻沒有活氣的木偶娃娃。
聽見進門的聲音,許白糖轉頭。護士汪慧慧見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連忙放低進來的聲音:“别害怕,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暈倒的嗎?”
“……”
護士汪慧慧詢問:“你醒來兩天了,怎麼不和人聊聊?”
“……”
昂着臉的年輕女性用黑沉沉的眼睛看着護士。
“……”
“不想說話嗎?”汪慧慧歎了口氣說道。
“好吧,我能理解,畢竟昏迷了這麼多天了嗓子不舒服也是正常的,現在把衣服脫下來吧。”
“這次不是要割腐肉,畢竟你都躺了這麼久,身體免疫機能效果大幅度下降,這是為了保護你才要檢查的。”
許白糖的衣角下面纏着白色繃帶。
邊緣還滲出血看着就吓人,但,她好像并覺得很痛?
汪慧慧複又歎氣。
看她一副自己也不知是何狀況的表情,總感覺和這家夥解釋也沒用,畢竟記憶處于低齡兒階段。
過兩天有人就要來送她去福利院了。
也不知道這家夥今後該怎麼生活。
一想到這個,汪慧慧就頭疼不已,這家夥自從醒來後,做了很多怪事情。
“奇怪了你的傷口怎麼恢複這麼快?”汪慧慧把繃帶拆下來,瞥見這次沒有染血還是白色的繃帶,不禁地湊上前。
雖然傷口醜陋猙獰,但是周圍泛紅的炎症消失了。
“哈啊,醫學上有這樣恢複快的體質嗎?”
“你最近不是上蹿下跳,這怎麼回事?”
攤開病服兩邊敞開隻有繃帶纏身的許白糖,隻彎了彎眼睛,似乎沒有回答的打算。
揉了揉晴明穴的汪慧慧,再次歎氣。
不說話已經三天了。
不是對她一個人如此,而是對整個醫院都這樣,就像是故意這麼做的。
“唔……”
汪慧慧思慮一番,漂亮美麗的眼睛轉了一圈,她說道:“不說話也沒關系嗎?”
“那個……我知道自己在多管閑事……”
“但是我聽說你今天準備去一趟精神科見段醫生……”
靜默一段時間的許白糖,拉起敞開的病服,系上潔白小巧的扣子。
規規整整的樣子,像是準備去上班。
事實也如此。
漠然一張臉的許白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服,似乎在檢查某個程序。
“汪慧慧護士!帶孩子來吃飯吧!”
門外響起喊話聲。
聽見聲音的汪慧慧,轉回頭。
隻見對面從病床起來的年輕女性,走向窗口的位置,推開合着的玻璃窗,接着一口氣爬上去。
“快點下來!”
汪慧慧似乎察覺到什麼,連忙喊道。
對坐在窗口背對她的許白糖,汪慧慧詫異着,并很清楚,靠在危險區域的人們都有極端的想法,而現在,正是十分危險的情勢。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演練過多遍,熟稔精準一些小小的細節,老舊玻璃需要擡一下才能推開的技巧,這是待着這裡很久才知道也算不上多重要的細節。
“為什麼要爬上去?你在做什麼啊!這是危險的事情!”
汪慧慧不可置信地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坐在上面不害怕嗎?”
“……”
疲憊狀态的許白糖垂下眼,仰起頭呼了幾口氣。
“劃拉!”風吹起旁邊的窗簾。
“難道有什麼事情無法獨自解決?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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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汪慧慧護士推開門,然後站在門口歎氣,她說道:“402号……她可能是精神患者,行為總有點不正常。”
跟在身後的年輕女性,緩緩睜開眼睛,繼而張開嘴巴,然後呼出長長的一口氣。
“進來吧孩子們。”
段醫生摘下自己的眼睛,用酒精片擦拭幹淨,然後用假裝慈祥的聲音說道。
“這個孩子的眼睛就像是重回故地一樣。”
“呃?是嗎?”
汪慧慧在腦子裡冒出一個巨大的問号,但她還是轉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