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聊天的時候還叫的是衛小姐呢,這會兒見了面就直接喊姐姐了?
衛夕顔颦眉,壓下心底的不适感,淡語道:“别這麼叫我,我們不熟。”
肖姗倒是不介意她如此疏淡的态度,伸手就想要過去拉她。
衛夕顔眉心蹙了下,不動聲色的避開。
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下一秒,這人就徑直跌坐在了地上。
一聲嬌呼引出房内的人,白煜聞快步走過來,将肖姗從地上扶起:“怎麼了?”
肖姗淚眼楚楚,擡首看了看衛夕顔,輕輕推開白煜聞的懷抱,紅唇扯出一絲笑意,垂下眼簾,故作堅強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衛小姐沒有關系。”
說完,還揉了揉胳膊,刻意往白煜聞身後躲了一步。
肖姗皮膚白,稍微碰一碰就有紅印留下,剛剛摔的那一下,很快便讓她的肌膚泛起一片紅。
白煜聞看眼肖姗的右臂上側,皺了皺眉,冷聲質問站在門口的人:“夕顔,好端端的,你為什麼要推人?”
衛夕顔覺得好笑,從她站在這間房的門口開始,不過才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兩個人話都沒說兩句,她怎麼會推她?
衛夕顔真是被這對渣女賤女氣的沒脾氣了,連解釋都懶得,隻想趕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轉身走人:“麻煩讓一下,我是來拿我的東西的,沒工夫在這兒陪你們演戲。”
言訖,衛夕顔擡腳往卧室走。
白煜聞橫出一條手臂攔住她,眼含嘲弄:“推了人都不用道歉的嗎?你爸媽就是這麼教你的?一點禮貌都沒有了?”
一句話,讓衛夕顔的臉色徹底冷下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白煜聞不信,存了心要刁難她:“你騙誰呢?地面這麼平,如果不是你,姗姗能無緣無故地自己摔倒?”
衛夕顔閉了下眼,再一次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産生了懷疑。
站在一旁的肖姗見狀,拉了拉白煜聞的衣袖:“白姐姐,這件事真的跟衛小姐沒有關系,都是我的錯,你别怪她。”
“這幾日我看你悶悶不樂,所以就把衛小姐喊了過來,想要跟她解釋一下我們之間的關系,誰知道,衛小姐來了之後……”
後面的話肖姗沒說全,目光閃躲了一下,淚水順着臉頰滑落,縮着肩膀,似是有萬千委屈藏匿心底,卻又無法宣之于口。
她輕輕吸了下鼻子,繼續替衛夕顔解釋:“總之,都是我不對,你别為難衛小姐。”
肖姗長了一張娃娃臉,黑發及肩,一雙杏眼水靈靈的,淚光朦胧,欲說還休,扮起柔弱來,倒挺像那麼回事兒。
白煜聞瞧着心疼,趕忙将人攬進懷裡,輕聲安撫:“别怕,有我在,她不敢拿你怎麼樣。”
拍了拍肖姗的肩,白煜聞擡頭,看向衛夕顔,聲音冷如冬日的雪,刺骨生寒:“衛夕顔,我知道,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讓你心裡不舒服了,但是有什麼事你沖着我來,姗姗是無辜的,你别針對她。”
“況且,昨天不是你說的要跟我徹底了斷嗎?甚至連朋友都沒得做,現在又是鬧哪樣?”
她身高占有優勢,此刻睥睨着衛夕顔,語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臉上似笑非笑,出口的話混的不行:“怎麼?你這是覺得自己命賤,沒人要了?找不到下家了?所以想起我來了?想要跟我複合?”
衛夕顔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聽過這一番話,饒是再好的教養也抵擋不了她眼底爆發出來的憤怒。
她雙拳緊握,咬着牙根,正想跟她好好理論一下,突然,一隻冷涼的柔荑包裹住她的手,聲音如同山上的雪蓮,沁涼入腑:“誰說她沒人要?”
盛似謹牽住衛夕顔的手,鏡片後的冷眸凜冽如霜,睨向二人的視線如同看着兩隻蝼蟻,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侵襲而來,連帶着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盛似謹氣場過于強大,肖姗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頭,不由自主地往白煜聞身後躲了躲。
白煜聞剛才的嚣張氣焰頓時削減下去,看着兩人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臉色霎時沉下來:“你是誰?”
盛似謹單手插| 兜,面容如常,淡淡啟唇,吐出幾個字:“我是她妻子。”
白煜聞皺了下眉,重複了一遍她說的話:“妻子?”随即目光轉到衛夕顔身上,語氣裡帶着些難以置信的複雜:“你結婚了?”
衛夕顔沒有否認,和盛似謹十指交扣,不帶任何情緒地嗯了聲,仿佛跟她多說一個字都懶得。
原本衛夕顔還想着兩個人至少談了那麼長時間,多少是有些感情在的,即便結局并不美好,但好聚好散,維持住最後的體面,也算是為這段感情畫上一個完美的句号。
可既然白煜聞不領情,非要撕破臉的話,那她也沒必要再維持什麼所謂的體面,任由她欺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