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某次畫展上,看到那個女人和不久前救了自己的好心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側臉時,衛夕顔呆住了,沉思幾秒,她主動上前與之攀談。
閑聊了一會兒,她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女人在前不久是否去過或者路過××繪畫材料店時,女人眼裡的驚訝一閃即逝,随即便大大方方,言笑晏晏的承認了。
自此,衛夕顔便下意識認定,在那天下午,就是這個女人救了自己。
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為了報答這份恩情,衛夕顔提出要請對方吃飯,對方沒有拒絕。于是,在畫展後的第二天中午,衛夕顔選了一家魯菜風味餐廳,兩個人約好了時間,一同共進午餐。
菜品上桌之後,衛夕顔和女人邊吃邊聊,有來有往,倒也不覺尴尬。
在此次交談中,衛夕顔對面前的這個女人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了解。
她從對方口中得知,女人名叫白煜聞,26歲,畢業于海城航空飛行學院,目前在某家民航公司做飛行員。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她跟着外婆一起生活,這次來江城,是來探訪親戚的,待兩天就走。平時對繪畫很感興趣,聽說這次江城藝術館舉辦了一個畫展,順便過來看看。
就着畫展這個話題,兩個人又陸陸續續聊了很多。一番交談下來,衛夕顔發現女人在很多方面跟自己還挺契合的,以至于聊了兩個小時還有些意猶未盡。
午飯結束後,兩人就此道别。
當天下午,白煜聞就随外婆離開了江城。此後的一段時間裡,白煜聞像是找到了知音那般,經常會給她發信息,聊近況,或者講一些飛行期間所去到某些地方的趣聞趣事。
就這麼一來二去,二人熟了起來。
後來,白煜聞出任務飛來江城,約她出來吃飯。
吃完飯後,兩人去海邊散步,白煜聞幾乎沒有任何征兆的向她坦白了心意,并直言希望她能夠做自己的女朋友。
在這個安靜的海邊沙灘上,沒有辭藻華麗的語言,沒有璀璨欲滴的鮮花,沒有浪漫的燭光晚餐,更沒有激烈整齊的掌聲和親人友人真誠的祝福聲,隻有眼前這人熾熱誠懇的雙眸…
衛夕顔愣了一下,回過神,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微微泛紅着臉頰,答應了她的告白。
海邊潮起潮落,滿天煙花倏然自背後炸開,在天際連成一片漂亮的星空畫卷,絢爛而又輝煌。白煜聞眉眼間霎時被笑意鋪滿,像個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抱着她在沙灘上不停的轉圈。
昔日的美好時光經過時間的蹉跎,早已不複存在。耳邊隻剩下這兩日裡,白煜聞對自己的冷言冷語,字裡行間的貶低,以及維護第三者,強硬地要求自己低頭道歉時那副醜陋的嘴臉。
深深吸了口氣,衛夕顔收回思緒,伸手關了花灑。
扯過一條毛巾包裹住自己,擦幹身上的水珠。穿好睡衣出來,盛似謹還坐在剛才的位置,沒有挪動半分。她雙腿交疊,膝蓋上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指尖點在鍵盤上,正飛快的敲打着什麼。
聽到動靜,她偏頭看過來,将茶幾上的吹風機遞了過去。
衛夕顔怔了一下,擡手接過,柔聲道謝。
盛似謹沒說話,低下頭,專注忙自己的事。
不多會兒,耳邊響起吹風機的嗚嗚聲。
吹幹頭發,衛夕顔将吹風機收起擱到茶幾上,站在原地片晌,看盛似謹在忙,便沒有出聲打擾。正準備擡步回房時,盛似謹突然合上電腦,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