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是一個高檔酒店,”安格聳肩,女人眼睛裡帶着看好戲的笑意,“你現在渾身上下都是潑剌區的标記,還沒走進去你就會被扔出來的。”
塔斯納:……
他開始思考如何混進一家隻有上流階層才能進入的高檔酒店。
“她呢?”塔斯納忽然想起了金發女人。明明三個人是一起進來的不是嗎?
安格臉色一變,然後有點不情願地開口:“大人在樓上。”
去樓上幹什麼?他檢查過,現在樓上沒有鐘樓幫的人。
很快,從樓上走下來的金發女人回答了他的問題。
“我去露台看了看,”金發女人摘下墨鏡,那雙鎏金眼眸帶着亮光,“對面很熱鬧。”
是啊,畢竟是潑剌區外。
“我們去那邊看看吧!”金發雇主揮了揮手中的墨鏡,笑容很燦爛,“那裡應該會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安格:?
“大人,我……”安格忍不住開口想說些什麼。
她來到潑剌區後就沒有出去過,和區外的人交易也隻是在潑剌區的邊緣地。
金發雇主:“安格不想去嗎?”
那雙金色的眼睛看向她,讓安格接下來的解釋全部消散在口中。
“大人和我的交易還沒有結束不是嗎?”她沉默了一秒,随後擡起頭,用那雙溫和的綠眸看着金發女人。
“那麼在交易期間,我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
金發雇主看了她許久,最後感慨道:“真可靠啊,安格。”
而塔斯納沒有那麼多顧慮,他如今隻想找回自己的妹妹,所以很幹脆地就答應了金發女人的邀請。
三個人就這樣越過了潑剌區的邊緣地,往夜市走去。
邊緣地外倒是有不少裝扮統一的人駐守着,看見她們三人後,有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就在安格與塔斯納渾身緊繃時,終于來到金發女人身前的持槍人員站定,然後擡手對着女人做了個星際會面禮儀。
“您好女士。”
金發雇主:“嗯?你好你好~”
她沒有摘下墨鏡,而是繼續看向另一邊燈火通明的地方,這态度看着就很懶散,安格忍不住為雇主捏了汗。她不動聲色地摸上了腰間被隐藏在紗衣下的彎刀。
“請問您是準備……”來人遲疑地看向金發女人的身後。
身後的兩人一看就來自潑剌區,不過這個金頭發的女人倒是一位優雅的貴族。
“我要去那邊。”
被他認定是貴族的金發女人擡手,指向了熱鬧的對面。她的語氣不容置疑:“讓我過去。”
安格:!
塔斯納:!!
但沒想到的是,來人卻松了口氣,語氣也帶上點尊敬:“是去夜曲酒店參加宴會嗎?”
“嗯?”金發女人拉低她的墨鏡,那雙很貴很貴顔色的眼眸讓攔住她的人渾身震顫,“對,是這樣。”
她的動作幅度很大,讓人一眼就注意到那價值不菲的晶石手串。
現在沒人敢攔着她了。
持槍的人點頭,很暢快地将通行道拉開:“夜曲酒店直行,一直到最熱鬧的地方就是了。您慢走。”
金發女人看了他一眼,來人的臉上揚起一抹得體的微笑:“女士?”
“你很不錯嘛。”金發女人沖他揚起下巴,“很有眼力見。”
扔下這頗有含義的話語後,金發女人沒再往那邊看,直接帶着身後的兩個潑剌區人走出了邊緣地。
等到幾人離去後,終于有同樣持槍駐守的同事湊了過來。
“柯桫,”同事低聲問道,“你認識那位大人?”
放行的男人神情不變:“不認識。”
“什麼!那你還——”
“你覺得那位女士會是潑剌區人嗎?”柯桫反問。
“……”這倒也是。
不管是從氣質還是裝扮,這樣耀眼的人絕不可能是生活在潑剌區的平民。
“可她還帶着兩個潑剌區人……”同事遲疑道。
柯桫歎了口氣,看向同事的雙眼帶着憐憫。
“菲索恩先生,”男人站直了身體,用那溫柔的語氣開口,“這就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你依舊隻是一名駐守衛兵,而我明天要升為你長官的原因了。”
菲索恩:?
**
被柯桫認定是貴族的金發女人,此刻帶着她的兩位潑剌區手下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夜曲酒店前。
就連見識過權貴手段的塔斯納都對此暢通程度感到震驚。
社會對權貴的寬容比他預想的還要多。
而安格在經曆過剛剛的一場驚心動魄的試探後,終于麻木。
嗯……隻要在大人身邊,好像一切都手到擒來。
她現在唯一感慨的就是金發雇主并沒有像在潑剌區那樣,走着走着就跑到哪個角落翻東西了。
也或許是夜市沒有垃圾堆吧……
高大輝煌的金色酒店就在眼前,占地面積巨大的建築如同16世紀的歐洲皇宮那樣令人震撼。
當然,安格沒有見過16世紀的皇宮,隻是潑剌區酒館裡有不少知識分子喝酒吹牛時會用上這種形容詞。
在巨大的酒店門口,穿着華麗的守衛擡手攔住了想要走進去的金發女人。
守衛的眼神先是從女人燦色如金的發絲上劃過,随後落在了身後的兩個人身上。
“請止步,女士。”守衛的聲音高傲,“今天夜曲酒店有專宴。隻允許受邀人員和醫生進入。”
受邀人員和……醫生?
塔斯納皺起眉。
所以R醫生是來到了這裡?那福娜也可能在這裡!
必須想辦法進去!
守衛:“您是否攜帶夜曲酒店的專用邀請函?”
金發女人想了想,很幹脆道:“沒有。”
安格:……
塔斯納:……
回答得和剛剛一樣理直氣壯啊,大人。
“那恕我直言,”守衛說,“您不能進去。”
金發女人:“真的嗎?真的不能進去?”
守衛:……
“雖然您很有錢,”守衛的目光從她燦金保養得很好的頭發絲劃過,然後看見對方手腕上的晶石手串,瞳孔一縮,“……但是規定就是這樣。”
“邀請函,或者醫生。”守衛的語氣忽然變得尊敬起來,“就是這樣,女士。請您不要為難我。”
可問題是雇主既沒有邀請函,也沒有醫生。
大人甚至是突發奇想要來夜市看熱鬧的。
或許今天是注定幫不了塔斯納了。
希望這家夥之後自己能找到辦法進去吧。
安格以為金發雇主會選擇放棄。但她或許還是不太了解這位神秘的金發女人。
金發雇主沒有為難守衛:“好吧,那我待會兒和我的醫生再來。”
她是選擇了暫時離開,但并沒有選擇放棄。
金發雇主帶着身後的兩人走出了守衛的視野範圍,然後轉身看向塔斯納和安格。
塔斯納沉聲道:“所以我們需要一位醫生。”
“在夜市綁架區外醫生是犯法的,”安格說,“雖然我不在乎星際律法,但是被夜市執法隊盯上還不如被狗咬一口。”
金發雇主歡快地加入了讨論:“所以我們中有人可以假扮一位‘醫生’!”
安格:?
塔斯納:?
短暫的驚訝後,塔斯納認可了這個想法。
“這是最簡單的辦法了。”
安格皺眉:“但是,誰能扮演一位醫生?”
金發雇主?
比起醫生,她更像是一位養尊處優的貴族大小姐。
塔斯納?
那家夥眼角受過傷,下垂的眼形看上去更像黑派……更别說他身上吓人的鬣狗氣質了。
安格忽然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擡起頭,與嘴角上揚的金發雇主對上視線。她身後,是一臉深沉認可的塔斯納。
“那當然是你啦,安·格·醫·生~”
安格:?
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