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高山洗了把臉出房間吃早餐。她每次來月經第一兩天都會有些不舒服,所以今天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正當高山想要坐下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有一道殘影閃過,低頭一看,椅子上居然多了一個小黃雞坐墊。
裴久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握拳掩嘴道:“椅子太硬,加個坐墊比較好。”
高山瞬間領會了裴久信的意思,她微笑道:“謝謝。”
裴久信看着高山的眼神分外慈愛,“不用謝。”
這要是換做平時,淩絨肯定會咋咋呼呼地說裴久信偏心,但今天的他看起來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拿着勺子一直在往嘴裡送空氣。
高山就坐在淩絨對面,她被迫欣賞淩絨這幅模樣許久,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隊長,淩絨這是怎麼了?”
戚雲箫慢條斯理地放下勺子,他露出了一個極淺的微笑:“可能是他早上起來,看到枕頭上都是頭發,暫時還無法接受自己即将英年早秃的現實吧。”
高山神情恍然,不過話說回來,戚雲箫這絕對是在幸災樂禍吧!
一旁的淩絨被秃這個字刺激到神經,他猛然站起來大聲道:“哪裡秃了?我這麼多年都是這麼多頭發,不要睜着眼睛亂說!”
坐在桌尾的甯思冬都被淩絨的大嗓門刺痛了耳朵,他道:“有研究表明經常大吼大叫的人脫發概率是普通人的五倍。”
“狗屁言論!我才不信呢……”然而淩絨越來越小的聲音暴露了他的内心。
很明顯,淩絨就是因為太擔心自己脫發了,導緻壓力過大,所以真的脫發了。
高山強忍着笑意,她把桌上的黑芝麻糊往淩絨的方向推了推,“淩絨你喝點這個,對呃……對頭部結締組織有良好的養護作用。”
淩絨跟看傻子一樣看着高山,“你說什麼玩意?”
一隻修長的手伸來,甯思冬拿起裝滿黑芝麻糊的杯子道:“黑芝麻糊護發,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
淩絨瞬間扣住了杯子,“呵呵,誰說我不要的?我正好想換個口味。”
甯思冬微笑:“好巧,我今天也想換換口味。”
罪魁禍首高山心虛地三兩下迅速解決早餐,她及時退出戰場範圍,以免像上次拍宣傳照一樣被殃及到。
……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叢林野食》錄制的第一天,高山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她背上自己的大包下了大巴士。
高山舉目眺望了一下遠方,入目皆是連綿不斷的山巒。樹林茂密,一陣風襲來,地面上的茵茵綠草跟着微微擺動,空氣中都彌漫着清新的草木味,令人心曠神怡。
這時主持人登場,她姿态熱情道:“我們《叢林野食》今天來了幾位新朋友,是桃李旗下的偶像團體max哦!max的大家先跟觀衆打個招呼吧。”
戚雲箫作為隊長第一個開口,他言簡意赅:“隊長,戚雲箫。”
淩絨搶着第二個說話:“大家好啊,我是max的淩絨,今年十八。大家應該已經好久沒在熒幕上見到我了吧,那是因為去年我忙着高考……”
淩絨長相陽光帥氣,性格張揚肆意,哪怕是噼裡啪啦說一堆話也不讓人覺得厭煩,仿佛他天生就該這麼耀眼,就該被萬衆粉絲喜愛。
緊接着甯思冬和裴久信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就輪到高山了,高山對着鏡頭道:“大家好,我是max的高山。”
“現在的新人還真是腼腆,換做我那個時代說話嘴都張不開連鑲邊的資格都拿不到。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隻見一名三十出頭的男人露出一個自信到油膩的笑容走到鏡頭前,他故意壓低嗓音道:“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何英傑,今天我們又要開啟新的篇章了,相信大家已經期待已久了吧。”
高山的眼神淡了下來,她正想說話時戚雲箫開口了。
戚雲箫英挺的眉頭微蹙,淺色的瞳仁中凝結着冷意和疑惑:“你喉嚨裡含了青蛙?”
高山差點沒繃住笑出聲,她緊閉嘴唇假裝看天。
何英傑有些挂不住臉,“前輩說話的時候,後輩最好還是别亂插嘴比較好。”
淩絨也看不慣何英傑這種人,他故作天真道,“何叔叔雖然年紀比我大很多,但才出道十年,我都出道十三年了,按出道時間算,我是不是才是前輩啊?”
高山立馬打配合,“淩絨他年紀小說話直接,何前輩你可千萬别跟他計較。”
想到淩絨國民度不低,得罪了他沒什麼好處,何英傑隻好強壓下這口惡氣,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當然沒放在心上,隻是淩絨這孩子還是要學學怎麼說話的,畢竟人啊,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長大,你們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