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耀的臉色難看無比,配上扭曲變形的五官,來一個小孩就能吓哭一個。
“不光是臉的問題,我……我胸口的編号消失了。”
五個人面面相觑,這個結果可太出乎他們意料了。
于元沅咬住嘴唇,胸口的烙印雖說令她聯想起奴隸編号,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她生存的保證,提醒她并非此處的原住民,不必擔心遭到同化,任務一結束,就可以返回正常社會,過上幾天安穩的日子——直至下次任務來臨。
“你勳章裡的東西還能用嗎?”艾建國忍不住問了句。
汪天耀搖搖頭,淚水大滴大滴地掉落:“空間打不開了,我事先把道具取出來了,但想放回去卻發現打不開了。”
艾建國的安慰十分無力:“呃,說不定你是受了詛咒,所以勳章裡的空間暫時打不開,任務結束就好了。”
“是啊,是啊。”
“能活着就行,想想小阙……”
汪天耀強顔歡笑:“對,七天,七天過去就好了,今天已經是第二天,再過五天就能回去了。”
可惜的是,不用等到五天任務結束後再得知噩耗,朝日夫人兩個小時後就宣判了他的結局。
“歡迎我們的新同事,歡迎加入月光博物館,從今以後,我們就能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了。”一見面,朝日夫人就向汪天耀展開雙臂,點綴着精美蕾絲的荷葉邊袖子劃出優美的弧度,似要給他一個擁抱。
汪天耀瑟縮着後退,牙齒直打戰:“夫人—您,您說——說笑了,七天,不,五天!我的工作就結束了。”
“親愛的,你說什麼傻話呢,”朝日夫人咯咯笑着,笑聲裡流露出少女的嬌嗔,“你都接受我給你的長期合同了,還說什麼回不回去的事情——我這就叫人重新給你安排員工宿舍,走,去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沒得到職務徽章果然是死局。盡管隐約明白會發生什麼,于元沅還是很不好受,她别開頭去,不忍再看。
“不,放開我,我要回家。”汪天耀丢出道具繩子,繩子落地後便立起,發出嘶嘶的威脅聲。
“捆住她。”汪天耀大喊,繩子如一道閃電般撲向朝日夫人。
朝日夫人輕巧地側身,伸出兩根潔白如玉的手指,撚住繩子的“蛇頭”,繞了兩圈,打了個結,反手丢出去,繩子像是長了眼睛般,在空中自動轉向,恰好套在已經飛竄出去的汪天耀頭上。
朝日夫人手上發力,汪天耀瞬間倒地。她一手拖着汪天耀,一手甩開黑羽折扇,輕輕扇動:“我先帶他走了,你們今天可要繼續認真工作呀。”
于是,汪天耀就被朝日夫人倒提着離開,他試圖掙紮,雙手死力拉扯勒住脖子的繩索,臉色漲成茄子色,說不出話,隻能用怨毒的眼神盯着離他越來越遠的齊振宇和于元沅。
若不是你們兩個,我如何能落到這個地步,齊振宇,于元沅,你們不得好死!
汪天耀的詛咒應驗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