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有沒有好奇摘對方的面紗,這種命運因果糾纏的東西,她向來不會碰。
她出神地看着塗山绯璃臉上的的遮天面紗想道。
不知不覺,對着遮天面紗,司安的思想開始跑偏了。
塗山绯璃察覺到司安正在看着她,她不由有些緊張,畢竟她與對方不熟,還逼婚了對方,現在兩人還獨處一間房,剛才的勇氣也用完了,現在有些沒底氣。
她不留痕迹往床裡坐了一點,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龍君,有事嗎?”
怕她,怎麼還敢選她的?
剛才那股勁,逼婚她的氣勢又去哪了?
司安有些疑惑,但也不想追究,便收回目光,神情淡漠:“今日你我合婚,彼此都清楚,乃是權宜之計。”
“本君常年閉關,你我隻會是有名無實的道侶,所以本君希望帝姬在北海待個三五年,在此期間,隻要要求不過分,本君都會滿足,之後你便回塗山去吧。”
“再待個幾百年,我們便去分契,各自安好,後果皆由本君負責,你無需擔心。”
“中間,帝姬若是有中意之人,你也盡管向本君說明,本君不會介意,還會成全你們,替你隐瞞。”
“龍君,還請慎言!”
塗山绯璃一下站了起來,正色道:“绯璃願意和龍君做一對有名無實的道侶,也同意幾百年後分契,但在此期間,绯璃就不會有異心。”
“既然有名,绯璃自然不會污名。”
“若有他意,绯璃也會與龍君正式分契,大白于天下,塗山九尾一族從不是藏頭露尾之輩。”
“龍君可以不在意,但绯璃對此很在意,無論是為了绯璃自己,還是龍君,塗山,或是天界的清譽,绯璃絕不會做出這等背信棄義,無德無恥之事!”
司安聽後,卻是冷笑了一聲:“說來說去,不都是為了你自己和還有塗山的名譽。”
塗山绯璃沒有反駁,她确實如此。
“若是幾年内,有人摘下你的面紗,屆時你又該如何?”
“我說過,我會解除遮天面紗的綁定。”
“龍君,若是不信,绯璃現在就可以解除。”
塗山绯璃說着,手捏法訣,就要強行解除與遮天面紗的的綁定。
司安伸手一指: “定!”
她算是發現了,這小狐狸為了名聲,真的可以連命不要。
她冷漠地看着塗山绯璃:“要解除,回你塗山解除。”
“不要給本君添麻煩!”
被定住塗山绯璃聽到時言的冷漠之言,即使她覺得對方不像是練無情道的,但對方也是真的冷酷,不免有些落寞。
“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本君的要求,那麼你要守名,你便守吧。”
“本座要打坐,你自便吧。”
說完,司安解開了塗山绯璃定身,便盤坐起來,一副要打坐的樣子。
“等一下,龍君。”
司安擡眸:“還有何事?”
塗山绯璃先是俯身行了一禮,然後緩緩道: “今日終究是绯離因一己之私,而造就了這一番局面。”
“龍君的要求,绯璃本應當遵從,但绯璃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能在龍宮自由待五百年,之後再分契。”
“另外,绯璃還希望姑姑,或是我母親讓我留在塗山時,龍君可以阻止一二。”
“绯璃自知要求過分,所以願獻上神農鼎作為賠禮。”
“還望龍君容允。”
說完,塗山绯璃搖晃了一下左手腕上的金色鈴铛。
一尊四足兩耳古樸青銅鼎落在了地上。
司安目光微閃,把玩了一下腰間的玉佩,什麼反應都沒有。
毒應該是沒有的,但謊言,對方若是心智堅定之輩,測謊對她也沒有用。
若是她說得都是真的,塗山帝姬不想待在塗山,這就有點奇怪了。
司安懷疑道:“塗山現在這麼大方了嗎?”
“連神農鼎這樣的神器都不留着,給你做嫁妝,好再還給天界嗎?”
“那是因為我擅長煉藥,姑姑愛我,讓我物盡其用。”
“如果神器不用,任由其蒙塵,是要讓神器做冥器嗎?”塗山绯璃道。
司安聽後,沒有再試探,起身飄到神農鼎面前,仔細地端詳着其中的紋路,右手又變成了龍爪,對着神農鼎摸了摸。
幾番确實,司安确實了這是神農鼎,她轉身看向塗山绯璃,問道:“你剛才說有苦衷,是什麼?”
塗山绯璃行了一禮:“抱歉,绯璃無法告知龍君,但绯璃保證,不會妨礙到龍君。”
司安沒說話,隻是盯着塗山绯璃看,直到将對方盯得往後退了幾步,才收回目光: “看在神農鼎的份上,你的要求,本君答應了。”
“至于你的苦衷,你不想說,本君也不會問。”
苦衷,無論什麼苦衷,隻要對方在北海,她就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
揮手一招,神農鼎就便收入了龍戒中,司安看向塗山绯璃:“還有事嗎?”
塗山绯璃搖頭:“沒了。”
“那你自便吧。 ”
司安飛回了坐塌上,繼續打坐。
北海龍君居然真的能被收買,雖然代價是一件神器。
塗山绯璃看着閉目打坐的司安,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看着看着,她就看入迷了。
龍君,她真好看。
“沒事做,就去打坐,不要盯着本君。”
司安突然開口,又變成了孩童模樣。
“哦,是!”
塗山绯璃有點驚慌地移開了視線,連忙回到了婚床上,一副也要打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