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安拿起五彩羽扇扇了一下風,将龍涎香全部扇走,遮天面紗的上的龍涎香也抹去,過了一會,因果紅線便失去了方向,瞬間飛回了塗山绯璃的臉上。
司安見此一驚,擡眼看向塗山绯璃,她又隻看到了一半,盯着她問道:
“能摘下嗎?”
塗山绯璃也是一驚,連忙試着摘了一下,眼睛的驚訝更加明顯了,又摘不下來了。
鐵蘭瞪大了眼睛,驚呼道: “咦,怎麼又摘不下來了,就算君上移情别戀,也不能這麼快吧。”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羅蘭和藏花的咳嗽聲一起響了起來,吓得鐵蘭連忙閉上了嘴巴,并用手捂住了嘴。
羅蘭:“……”
這是怎麼回事?
塗山绯璃對着司安搖了搖頭,表示摘不下來了,她試探地問道: “龍君,你是做了什麼嗎?”
司安沒有回答,她陷入了沉思中。
遮天面紗變得如此奇怪,要不是壞了,要麼有人做了什麼。
比起前者,她比較懷疑後者,剛才龍君在兩個香爐和遮天面紗之間來回打量,她看得清清楚楚。
香爐的裡的味道是極品龍涎香,龍涎香和遮天面紗……
莫非是遮天面紗掉落的原因是沾染到了龍君的龍涎香。
可是為什麼散去了龍涎香,就摘不下來呢,總不可能她的有緣人是不是人,是一縷香吧。
想到這裡,塗山绯璃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但下一秒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若真的是一縷香呢?
元澤說當時是龍君撿到酒醉的她,然後将她遞給他,讓他照顧,從而他無意間摘下了遮天面紗。
如果是一縷香,那代表着不是元澤摘下她的遮天面紗,而是機緣巧合。
是遮天面紗沾染到了龍君身上的氣息,才會落下。
怪不得她對龍君身上的龍涎香感覺熟悉,因為她曾經确實是聞到了。
之後能自由摘下,是因為她一直在用北海的龍涎香,雖然大部分時候用得不是極品龍涎香,但也是上品龍涎香。
下品龍涎香是龍涎香鲸肚子裡吐出來的,中品是由普通龍族的龍角,上品是真龍的龍涎,而極品是真龍的龍角。
雖然真龍的龍涎有奇香,但真龍吐口水多少有點不雅,于是龍族想到了一個辦法,讓幼龍學鳥一樣銜枝築巢,從而誕生出了龍涎巢這個雅品。
當然也有其他的雅品,龍涎巢隻是大多數情況。
北海的上品龍涎香不管是什麼雅品,但确實是來自于龍君,有她的氣息。
北海龍涎香一香難求,但每五百年會向天界上供三十盒上品龍涎香,兩盒極品龍涎香。
除了極品龍涎香,上品龍涎香天帝會賞下去。
這裡面自然有她一份。
之後摘不下來,也自然是最近她那一份沒有拿到,慢慢地,原本遮天面紗上的沾有的氣息也散去了,然後摘不下來,或許早就比她察覺到的時候還要早。
若是她沒有再次戴上面紗,或許會早點發現。
至于為什遮天面紗能感應到龍涎香,而感應不到人,剛才她感覺龍君忽然不存在,這便是答案吧。
龍君身上大概有什麼遮掩的寶物吧。
如果她所以的猜測都是真的,那從一開始便是錯了。
她的有緣人不是元澤,而是龍君。
塗山绯璃能想到的,司安自然也能想到。
此時,司安心裡有點複雜,萬萬沒想到有緣人竟然是她自己,一開始便是自己,而且她似乎坑了一把這小狐狸。
她擡眼看向塗山绯璃,慢慢地對她伸出了手,用商量的語氣道:“本君想要證明一個猜測,可以讓本君摘一下嗎?”
塗山绯璃見此,心悸動了一下,望向司安的眼睛:“可以,正好绯璃也有一個猜測想要證明。”
司安手一頓,她猜到了,又猜到了多少?
心中萬般思慮閃過,她伸手捏住了遮天面紗的一角,試着拉了一下沒動,釋放了一點氣息後,再次拉動。
遮天面紗終究是被她摘下來了。
她的猜想是真的。
一開始就是她。
一開始就是龍君。
司安,塗山绯璃心中同時響起了這一句話。
又摘下來了!
鐵蘭見此,眼裡滿是驚訝,這遮天面紗是怎麼回事,一會能摘,一會不能摘的。
莫非壞了?
君上的情緣來了!
羅蘭微笑地看到這一幕,心裡不斷地刷着這句話。
司安看着手中的遮天面紗,思索了幾秒後,最終還是沒有停止運行遮天陣和和光同塵。
小狐狸的身上有問題,沒有弄出清楚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即使她之後弄清楚了,也不會讓着這因果線纏上她,無論如何,她不會将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司安看向塗山绯璃,握着遮天面紗,一語雙關道:“龍後,你想起幼時本君抱過你了嗎?”
塗山绯璃知道她在問什麼,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可思議:“是的,绯璃沒有想到會是龍君你。”
小狐狸猜到了,有可能有出入,但大部分應該她想到了。
司安神色微怔,随即對她誇道: “你很聰慧。”
小狐狸剛才的暗自觀察她注意到了。
塗山绯璃眉眼低垂:“绯璃并不聰慧,隻是這種情況過于特殊而已。”
“看來對此,龍君并不在乎,是嗎?”
司安沒有回答,隻是吩咐羅蘭:“羅蘭,将香重新點起來吧。”
羅蘭不明白司安和塗山绯璃在打什麼啞迷,但還是依言點了香。
塗山绯璃明白了,她不是糾纏的人,平靜地看向司安,對她伸出了手:“那麼,還請君上将遮天面紗還給我。”
司安沒有猶豫,直接将遮天面紗還給了她。
塗山绯璃接過後,将面紗重新戴上,便沉默不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