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談聞被手機鈴聲吵醒。他煩躁地将手機丢在旁邊,酒意退散,他的腦袋從宕機中一點點晃過神來。
“醒了?”
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忽遠忽近,“你剛才丢的是我手機。”
談聞發蒙,正要轉身,才發現身體已經僵到動一下都疼的地步。
談聞皺了皺眉,擡眸:“你怎麼還在這?”
路褚裸着上身,下半身圍着浴巾,環着手倚在門邊,“不錯,沒斷片。”
談聞扯了扯嘴角,麻得慌。他自立自足地拿過身旁的枕頭放在腰後,坐起身才發現身上紅痕還未消散,膝蓋處甚至多了幾處淤青。
“……”
搞清楚狀況的談聞立即意識到這位金牌鴨不走的意圖。他錢多,不代表有錢燒得慌。起初定的是他上位,這金牌鴨讓他下位這事暫且不論。隻顧自己享樂,讓金主跪了兩個小時,還不夠下作嗎?
他也真好意思拿錢。
談聞冷下臉:“你的服務特别差,現在走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路褚笑了,往前走:“這麼冷血?”
和昨晚不同,今天少了調情的牛郎周遭透露着清冷感,這讓談聞有些許的不适應。他警惕地往後退了退,倚靠在床上。
“給你上藥,要不要?”
談聞大腦宕機,臉蛋霎時間泛紅,急促又窘迫地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路褚把藥遞給他,談聞拿着藥進浴室,上好藥出來,路褚已經穿好衣服。他身上穿的已經不是昨晚的黑西裝,換了一件灰色長袖和休閑褲。少了銳氣,多了平和。
坐在那,倒是賞心悅目。
談聞默默看了兩秒,“你哪來的衣服?”
路褚偏過頭,“叫人送的,藥上好了?”
談聞硬着頭皮點了點,“我先走了。”
路褚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走到他身邊,手上勾着一個購物袋,“穿新的吧。”
談聞心裡又給牛郎加了一分,真體貼,要是願意做下位就好了。
“謝謝,多少錢,我轉你吧。”
“行。加個微信?”
“你卡号報給我就行。”
“我不記得了。”
談聞語塞,找出手機遞給他:“加吧。”
滴一聲,掃碼通過。
談聞随手轉了一萬給他:“多的算小費。”
路褚淡淡地嗯了聲。
事情解決完,談聞換好衣服,準備離開。
路褚坐在沙發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談聞疑惑,“那你怎麼在我的包廂?”
路褚解釋道:“昨天圍着你的其中一個是我客戶,我們正談合作,你朋友打電話叫他過去,他就拉着我一起去。”
“...”
看來是接客接錯人了。
露水一夜,沒必要坦誠。
談聞随口胡扯:“談一問。”
“路褚,很高興認識你。”
路褚惬意地看向他,談聞站的别扭,全是他的傑作。
“還能有下次嗎?”
談聞沉默。
這金牌鴨的身材在他喜歡的點上,昨天喝多了酒,頭腦發昏,再加上荷爾蒙催化,才導緻昨晚被翻身。今天人醒酒醒,談聞斷不可能答應繼續這種肮髒的勾當。
“我不做下位。”
“下次讓你在上面。”
“……”
談聞語噎,現在鴨子行業這麼不景氣麼,1都能為錢做0了。
“不用。”談聞說,“我不約了。”
路褚挑眉,似笑非笑:“你白睡我啊?”
談聞不解,他不是給錢了嗎?
昨晚要說爽,他也就爽了百分之三十,後面為了‘配合’路褚,被按着腿換了多種姿勢。
就這樣,他都給了錢。
怎麼能叫白睡?
談聞說:“我不是給錢了嗎?”
路褚:“給錢不夠。”
“?”
國内現在訛人都這麼明目張膽嗎?
談聞垂眸,靜靜看着路褚。
身材好,皮囊好。
長期發展,似乎也不錯。
“和我做炮/友,不能有别人。”談聞說,“我嫌髒。”
路褚點頭:“沒别人,就你一個。”
談聞哼了聲,不大相信。他也沒明說:“我上位,你下位。能接受嗎?”
“行,讓你在上面。”
談聞點點頭,又給他轉了一萬:“拿着花吧。”
路褚低頭,促笑一聲:“你對情人都這麼好嗎?”
情人談不上,勉強算炮/友。
談聞沒耐心陪他瞎扯皮,“我先走了。”
“下次見啊,問問哥哥。”
“……”
談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奪門而出。
霎時間,酒店隻剩路褚一人。
他倚在沙發前,點開‘賈老闆’的微信界面。
【抱歉啊路總,昨晚我喝大了,做事不清楚,忘了和您說。您帶走的是談家最受寵的小孩兒,談家人不希望談聞和同性過分親熱,不過您放心,昨晚是那幾個慫恿的越界了,和您無關。冒昧問您一句,你們沒發生什麼吧?】
他看着昨晚的消息,揚了揚唇。
“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