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節當天,談聞睡到自然醒,他做事毫無條理,懶散地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安撫自己很久,才悠悠起床。路褚也不急躁,從頭到尾沒有催促他的意思。談聞洗漱後從房間出來,就見路褚坐在沙發上辦公,他穿着黑色條紋居家服,坐在那像道靓麗的風景線,談聞饒有興緻地觀望,禁不住走向前。
他上前的那一刹,路褚剛好合上電腦。
“你秘密很多啊。”談聞調侃。
路褚莫名,“什麼?”
談聞沒有深聊下去的意思,見他不肯承認,也沒過多解釋,隻說:“音樂節幾點鐘?”
路褚說:“我問一下。”
談聞:“?”
路褚言簡意亥:“别人幫忙買的。”
談聞了然,音樂節都是前一個月左右開始預售購買,路褚昨天說去看音樂節,他還疑惑路褚哪兒來的票,原來是走後門來的。
談聞惡意地想,路褚這位幫忙買票的金主知道他是跟金主n号出去玩嗎?
知道估計要氣死吧。
談聞索性坐在旁邊,等着路褚。
路褚得到助理的準确消息後,回答:“還有兩個小時,我們現在過去剛剛好。”
談聞點頭,“有吃的嗎?餓了。”
路褚把桌上的面包遞給談聞,委婉道:“你的觀察力似乎不太好。”
談聞接過,撕開包裝咬了口,硬撐着面子,含糊說:“我隻是不想拿。”
吃過面包,談聞進屋收拾一番——他卷了頭,噴了香水,上了素顔霜、塗了潤唇膏。
出來後,容光煥發。
談聞嘚瑟地撸了撸頭發,等了一會,沒等到小鴨子的衷心誇贊。
路褚稀奇道:“你還帶了卷頭發的?”
談聞:“……”
這人關注點怎麼和别人不一樣?
“順手一拿。”談聞說。
路褚看着眼前的小卷毛,心猿意馬。他湊近,聞到一股偏調柔和,清新淡雅的味道。
“噴香水了?”
“嗯。”
“挺好聞。”路褚随意問,“什麼味道的?”
“好像是白麝香。”
路褚說:“給我也噴點?”
“自己去買。”談聞拒絕了斷。
路褚叩住他手腕,提起來往自己脖子上一蹭。
做完,他偏頭,嗅了下談聞手腕的香氣。
“蹭到了。”路褚低沉悶笑。
談聞心裡起了漣漪,他戲谑道:“我要是把香水噴嘴巴裡,你怎麼蹭?”
路褚吻了下他的眉心,順手攬談聞的腰,将他下身往前抵,“那我隻能送你去醫院了。”
談聞笑了起來。
“趕緊走吧。”談聞說,“再不走遲到了。”
談聞是第一次參加音樂節,他對此類并不熱衷,更何況音樂節和演唱會不同,排隊早的先進,晚的往後排隊。他的耐心不足以支撐排隊的時間。
這次算他心情好,讓路褚鑽了空子。
去往音樂節的路上,談聞心情頗好地哼着歌,為了不讓他精心準備的小卷毛被風吹亂發型,談聞今天索性連車窗都沒開。
車内空間隻剩他和路褚,比起路褚坐如松枝的姿态,談聞為了小卷毛坐得端正許多。
期間,談聞不止一次察覺到對方遞來的視線,等第三次感知到時,談聞直言:“你在偷看我。”
本想着對方會有被拆穿的難為情,沒想路褚颔首道:“嗯。”
這一下把談聞整不會了。
他隻好幹巴巴地說:“挺坦誠。”
路褚有心逗弄他,“怎麼敬?”
談聞疑惑:“敬什麼?”
“三分坦誠。”路褚轉動方向盤,“怎麼敬我?”
談聞:“……”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給自己加戲?
表演型人格?
“喝酒誰不會。”談聞輕輕松松地表示,“八瓶都沒問題。”
“嚯。”
路褚啟唇,咬字輕飄飄的,帶幾分揶揄,“之前是說喝兩瓶就倒在我懷裡不省人事?”
談聞要面子,就算有也不可能承認,他梗着脖子說:“怎麼可能,我八杯不醉好嗎。”
路褚挑眉,“八杯?”
“十杯。”談聞改口。
“這麼厲害啊。”
“你能喝幾杯?”
“我不如你。”路褚說。
談聞心裡嘚瑟,心忖終于有你小子比不過我的了,他有意調侃,故意内涵:“男人不能說不行。”
路褚沉默了幾秒,說:“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嗎?”
談聞噎住了。
他的耳朵最先出賣了自己,面上強裝鎮定地說:“我怎麼會知道?”
路褚瞟了眼他的耳朵,眼尾彎了彎:“你試過,你當然知道。”
談聞不想和他玩文字遊戲,逞嘴上功夫,他總是輸給路褚。這個人似乎沒有顧客是上帝的思想品德,這個看顔值的社會,究竟給他帶走多少人民币。
談聞無從知曉。
他偏頭,生硬地掠過話題,果斷選擇不回答。
抵達音樂節門口,長長的隊伍,烏泱泱的人群,隊伍兩邊擺滿了歌手的立牌,前來觀看的人大多數耳朵裡都戴着一個頭箍,有的是卡通人物,有的是人名。
談聞隻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啊”的哀嚎聲,他坐在車上,遙遙地望着窗外排隊的人,哭喪道:“我們是不是來晚了?”
“是。”
路褚平淡地答,“走吧,排隊了。”
“VIP票也要排隊嗎?”談聞不解。
路褚也是剛經過科普的,不确定又有點肯定地說:“要吧。”
兩人下車,站在末尾排隊。談聞聽見前面小姑娘看到他們站過來時,輕輕地“哇”一聲,談聞順着視線望去,女生與他四目相對,大大方方地朝他微笑。
談聞沒有和女孩相處的經驗,愣了幾秒,也微笑回去。
女生見他和自己互動,熱切地和談聞交流起來:“你好啊,你是本地人嗎?”
談聞看了眼路褚,搖頭說:“我不是。”
“那你們也是為了月季來的嗎?”
“月季?”談聞疑惑。
人名嗎?
女生見他疑惑,也明白了:“看來不是,是我誤會啦。”
一旁默不作聲的路褚此時開口道:“我們就是來聽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