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時慰的安排下,府裡上下都端着好酒好菜進到元賢之和李遠的房間。第一次見過這麼大陣仗,李遠和元賢之看着桌子上滿滿的菜,眼冒金星。
“孟先生,您可真是太厲害了!”
孟時慰不愛聽别人拍馬屁的聲音,讓他們慢慢吃了之後便回了房間。還未等孟時慰進來,秋沐銘便從裡面主動将門打開了。
見到門開的那一刻,孟時慰眼眸緩擡,見秋沐銘笑容明豔地看着她,孟時慰也對了輕輕笑了笑。
“小秋。”孟時慰忽然輕聲喊了她一聲。
秋沐銘堵在門口,似乎是跟孟時慰開着玩笑,不想讓孟時慰進來般。“怎麼了師傅?”
孟時慰低眼看着比自己矮一個頭的秋沐銘,眼眸輕輕,柔和無比。孟時慰緩緩張口,想說着什麼卻又有些害羞。
“快點...長大...。”
話落之後,孟時慰從秋沐銘的肩膀處輕輕撞了過去,從秋沐銘張開的懷抱前闖進了房間。
秋沐銘眼眸本是不解,随後她恍然大悟。
秋沐銘跟在孟時慰身後。“師傅,我現在還不夠大嗎?師傅可是一直都把我當做小孩一樣呢。”
孟時慰坐在床上,用袖子掩着自己的嘴,窈窕淑女,溫柔不已。“你就是一個小孩。”
秋沐銘笑着眨巴眨巴眼睛,随後坐在孟時慰的身邊,緩緩靠在孟時慰的肩膀上。“那師傅可會嫌棄我是一個小孩兒呢。”
秋沐銘盡管心裡知道,她自己本就是明知故問,但她就是想逗逗孟時慰。
孟時慰輕笑一陣,随後搖頭。“不曾。”
秋沐銘笑聲起,笑聲天真,秋沐銘挽着孟時慰的手。“我就知道師傅最好了。”秋沐銘故意跟孟時慰套近乎。
孟時慰心裡多少也有點猜到了,畢竟平日裡的秋沐銘性格并不是這樣的。但孟時慰卻很是喜歡她這樣,這樣靠近自己,這樣與自己親近,這樣與自己笑。
孟時慰的手輕輕撫摸上秋沐銘的臉,秋沐銘靠在孟時慰肩膀上的眼睛突然一頓。随後秋沐銘從孟時慰的肩膀緩緩起來,坐在床榻上與孟時慰對視着。
孟時慰的嘴中時常帶笑,此時她看着秋沐銘,眼中滿是柔和。不知為何,秋沐銘此時真的很想輕輕吻上她的唇。
“師傅......我...”
秋沐銘話落,孟時慰才似剛回過神來般,孟時慰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孟時慰坐直身體,低眼看着地下。
“我...我剛才走神了。”
孟時慰低眸,牽強的解釋。
幸好孟時慰及時回過神了,若不是如此,秋沐銘恐怕就要冒犯了。現在兩人的關系離成型可能還為時過早。秋沐銘不知,若她早早便向孟時慰表達愛意,結局會是如何。
孟時慰現在是否已經對她有不同于師徒之間的感情了呢。
秋沐銘笑意。“很少見師傅會發呆。”
孟時慰緩緩起身,走到窗戶旁,将窗戶打開,看着外面的景色。“人非聖人,什麼都會有可能。”
秋沐銘起身,走到孟時慰的身後。“師傅若有能成為聖人的機會,師傅可會選擇想成為聖人。”
孟時慰想都沒有想便搖了搖頭。“不曾想過。”
“為何?”
“因為世人皆有酸甜苦辣鹹,離别之苦,親人之痛,愛情之喜,這些,我都要感受。世人人人都可以享受到諸多感覺,這何曾不是一種幸福呢。”
秋沐銘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秋沐銘走上前,與孟時慰并肩,看着窗外的夜景。“若...,感受都有,但唯獨沒有愛情之喜,師傅也不願成為聖人嗎?”
話落孟時慰神情一頓,秋沐銘看出來她明顯猶豫了。
若無情愛,就不願再選擇為人了嗎?
孟時慰在心中自我思考。
難道令她感到束縛,和能牽制住她的東西,竟是情愛嗎?但她何曾在意過這些?
孟時慰忽然緩緩轉頭看向了秋沐銘。
正恰逢秋沐銘也在看着她。“師傅,你若賞月,月是你心中之喜,那我便也賞我的心中之喜。”
聞言後孟時慰心中一顫,随後孟時慰輕輕别過臉去,好像不敢再看秋沐銘。秋沐銘自然是最了解孟時慰,知道她是如此,便知道孟時慰現在有些害羞了。
秋沐銘看着孟時慰很久,孟時慰都未曾再轉眼回來看她。
這便是她的孟時慰,她上一世的慰慰。
心中自是有感情在,但卻能在心中隐忍。若秋沐銘一直都長不大,她便能一直隐忍到秋沐銘長大。
“天色已經不早了,小秋,今日早些睡吧,明日還需到青山低地探過一遭。”
話落孟時慰便佛衣而去,秋沐銘面上帶笑。“好。”
王府的房間不同于孟時慰在家的房間,不僅隻有一張床,還沒有擱扇。以孟時慰的性格,自然是不可能這麼晚還勞煩下人為兩人再增添一張床進來。
所以今日秋沐銘便與孟時慰同睡一張床。
“師傅,可需要更衣?”
秋沐銘了解孟時慰每日睡前的習慣,若不脫衣,孟時慰難以入睡。
孟時慰知道這裡是王府不是自己家裡,孟時慰也不是矯情之人。“我直接在此脫下外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