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秋瑾院後,襄甯公主先是看過了兩個孩子,見兩個孩子并沒有哭鬧才放下心回正房休息。晚間用膳時想起方子的事,便命人将方子備好,次日一早遞進宮,希望皇嫂在用了以後能有些效果,一直這般怕是身子也吃不消啊。
之後襄甯公主每日便在府中主掌中饋,看顧兩個幼小的孩子,與丈夫琴瑟和鳴,偶爾進宮看望母後,探望懷孕的皇嫂,日子過得舒服極了。
不同于甯國公府的幸福祥和,隔壁的榮國公府妻妾争鬥不休,婆媳矛盾爆發,氛圍十分緊張。榮國公夫人在多番觀察後,選中了娘家一位性情溫婉的庶出六姑娘,納進府中做了賈代善的貴妾。賈演雖覺得有些對不起老兄弟保齡侯,但到底是想早日抱上孫子的,對于史氏成親多年未曾添上一兒半女,還使手段弄得善兒至今膝下無子,對老妻更是談不上恭謹孝順,挑撥妻子與兒子的關系,種種行為都看不上眼,但他是公公不好說些什麼,隻是心中都是明了的,故而對妻子的行為選擇了默認。
但史氏可不這麼想,氣的回了娘家保齡侯府,保齡侯府隻有現任保齡侯夫妻并幾個孩子,初代保齡侯夫婦已經過世了,現任保齡侯是史氏一母同胞的親哥哥。現任保齡侯夫人是繼室,史氏與保齡侯原配夫人關系比較好,尚在閨中之時頗得其照顧,在原配夫人病逝後,對其留下的長子亦是多番照料。保齡侯夫人不喜這個小姑子,自己嫁過來的時候小姑子已經出嫁了,可偏偏還時不時的回娘家,說是擔心大侄子,這不是是在打她的臉嗎。
保齡侯對這個妹妹确是極重視的,因保齡侯夫人跟史氏不對付,史氏對這個身為繼室的嫂子也并不怎麼看得上,便經常在保齡侯面前挑撥他們夫妻間的關系。說的多了,保齡侯不免對現任保齡侯夫人起了疑心,好在原配留下的長子年紀大了,早已挪到了前院,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更是早早地為其請封了世子,不讓繼室夫人插手長子身邊的事。這樣的行為讓現任保齡侯夫人氣壞了,原本自己也沒想管着原配長子,更沒想着耍什麼手段,但自己不想跟丈夫主動防着那可是兩碼事,你們偏這般像是防賊一樣,自此與保齡侯之間的感情也有了裂痕。
若隻是這般倒也能相安無事的過下去,史氏卻在一次回娘家後,将自己奶娘的外孫女送到了保齡侯的床上。有史氏時不時的說着好話,這位新鮮出爐的劉姨娘一躍成為了保齡侯的新寵,甚至直逼保齡侯夫人,幾番挑釁,保齡侯夫人想要對付劉姨娘,偏偏保齡侯處處袒護她,甚至給了保齡侯夫人難堪,下了她身為正室夫人的面子,這讓保齡侯夫人恨的牙癢癢,直接給史氏和劉姨娘下了絕育的藥,對于保齡侯也是不鹹不淡的。反正自己有兩個嫡出的兒子,娘家也是勳貴出身的侯爵府,隻是因為祖父母接連去世,守孝耽誤了青春,才不得不做了保齡侯的繼室。保齡侯夫人娘家得力,自己有兒子和豐厚的嫁妝,再将侯府的中饋牢牢把在手中,對于保齡侯和劉姨娘便不在關注了,反正劉姨娘已經生不出孩子了,随她蹦跶去吧。至于史氏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故而保齡侯夫人是恨毒了她,給她下的是前朝秘藥,絕對查不出來,她倒要看看生不出孩子的史氏,還怎麼炫耀,怕是夫家的事情就有的她忙了,娘家就别想再插手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一個已經出嫁的姑娘總是管着娘家的事算什麼。
話說史氏回了保齡侯府以後,保齡侯正在當值,待到下值後回府後見到妹妹,得知妹妹是因賈代善要納一房貴妾,逼得妹妹待不下去了,頓時氣急,想為妹妹撐腰,可自己不好去說。想讓保齡侯夫人上榮國公府走一遭,但保齡侯夫人巴不得史氏過得不好,又怎會願意為她出頭,因此隻道:“妹妹嫁進榮國公府七八年了,也不曾開懷,榮國公世子如今膝下也沒有兒子,妹妹若是賢惠些自該高高興興的迎了妾氏入門,早早為世子誕下子嗣才是,我可沒有這個臉上門。”說罷拂袖而去。
聽了這話的史氏氣的倒仰,同保齡侯道:“哥哥,你看嫂子說的這叫什麼話,我這個做小姑子的有事,她連出面都不願意,要是先嫂子在,一定不會這樣的。”
保齡侯聽後歎息了一聲,似在回憶亡妻,一邊安撫着妹妹,隻道自己去找賈代善聊聊。将史氏安撫下去後,次日讓人去給賈代善傳信,約在了茗源樓。
賈代善在小二的引路下登上了茗源樓二樓,天字三号包廂中,保齡侯早已在等着賈代善了。見着大舅子保齡侯,賈代善心中明白這是為了夫人因自己納妾一事回了娘家,上門來要說法來了,想到溫婉可人的表妹,以及母親所說的表妹的八字利于子嗣,原本對夫人的一絲愧疚被壓了下去。二人聊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保齡侯不占理,畢竟史氏不能生啊。
兩人商讨後決定各退一步,賈代善親自上門接史氏回府,賈代善納貴妾進門可以,但絕對不能越過史氏,以後有了兒子要抱養在史氏膝下,賈代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