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想要幫什麼忙,萩原研二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想深入了解。
于是他非常自覺地将放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拿下來,捂在了松田陣平嘴巴上,并試圖用眼神阻止自家幼馴染張口說些他不愛聽的話。
明明研二醬已經夠可憐了。
這個時候小陣平還是乖乖閉上嘴巴聽研二醬說就好。
萩原研二咳嗽兩聲,依舊試圖将今天發生在澡堂的事情說給松田陣平聽。
但是不論他用什麼樣的方式開頭,不管他想怎麼去描述整個事情,話到了嘴邊,想要表達的意思,都變成另外的内容。
總之和鬼怪、超自然現象什麼的絲毫不沾邊,但卻能夠順滑地銜接上之前他說自己做了噩夢後被吓哭的事。
“……”
說着說着,萩原研二閉嘴了,可憐兮兮地擡頭看向默默盯着他、随着他說話而越來越無語的松田陣平。
好的,這一次,他依舊非常自覺,放下捂住松田陣平嘴巴的手。
已經是廢掉的研二醬了T^T。
松田陣平糾結着。
這種事情吧……他是按以前的習慣,嘲諷一下hagi越來越小的膽量?還是破壞人設地安慰一下hagi?
聽上去自家幼馴染是真的被吓到不行。
可憐見的,這家夥膽子有這麼小嗎?
對自家幼馴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松田陣平嚴重懷疑這背後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内幕。
隻不過沒有等到松田陣平下定決心深究,萩原研二就已經再次被自己說不出實話——這另一方面的超自然現象給弄得癱倒在松田陣平的床上。
他還抱着那讓人感到恐怖又惡心的場景其實是自己在做夢的期待呢。
真是遺憾。
萩原研二‘啪叽’一聲躺倒在松田陣平床上,長長地歎口氣。
看上去喪氣極了。
松田陣平将自己床上愣大一隻往旁邊推了推,然後自己再上床,到空位盤腿坐着。
“到底怎麼了?”松田陣平伸手戳戳幼馴染因為側躺着,臉上被擠壓出的軟肉。
小陣平是理解不了他的,畢竟現在連他自己都還沒能夠理清楚頭緒。
萩原研二松開自己抱着松田陣平枕頭的手,稍微撐起來,往前一撲,環住松田陣平的腰帶着人一起倒在床上。
“你就當我真是做噩夢了吧。”萩原研二将臉埋在松田陣平身上,含糊地說道。
善于拆卸東西的靈活手指插在萩原研二的發間,松田陣平也不知道應說些什麼才好。
兩人之間靜悄悄的。
.
第二天一早。
“¥%#&*……”一通亂七八糟的胡言亂語之後。
松田陣平抽着自己的大腿,萩原研二扶住自己的腰,兩人僵硬着從床上坐起來。
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就着那樣的姿勢睡着了。
不過很顯然,不正常的睡姿給兩人的身體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腿麻的腿麻,背痛的背痛。
一人伸直了腿不敢動彈。
一人彎着腰坐直不能。
“不行了,不行了。”萩原研二背對着松田陣平,連連擺手。
昨天晚上沒有做好準備,竟然就那麼睡了過去,簡直浪費了一晚大好時光,果然是因為被吓到了,待在小陣平身邊這麼安全的地方,才會毫無顧忌地睡着。
該不會是昏過去了吧?
萩原研二疑心,順手捶捶自己僵硬的後背。
結果捶着捶着,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撞在他背上然後滑落。
回頭一看,是松田陣平的枕頭。
松田陣平還保持着丢出枕頭的姿勢,忽然看着萩原研二,臉上肌肉一陣抽搐。
痛苦地扶住牆壁,張開嘴發出‘凄慘’的聲音:“啊啊啊……麻麻麻……”
打直的右腿再也不敢動彈,神色越發猙獰。
按理說,作為罪魁禍首,萩原研二這個時候應該表達一下自己深深的歉意,可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内疚還沒有浮到臉上,就沒繃住,‘噗呲’一聲笑出來。
“hagi!”松田陣平生氣地吼他。
萩原研二一隻手捂住眼睛,身體聳動着。
一開始幅度還不是很明顯,結果到了後面,抖動的架勢越來越誇張。
盯着他後背,隻能看着,沒法動手的松田陣平臉都黑了。
“抱,抱歉。”是很不走心地道歉。
要不是現在腿麻成信号屏蔽,他一定要給hagi腦袋上來兩下。
松田陣平磨牙,‘咯吱咯吱’地響。
想他好心腸‘收留’晚上做噩夢的萩原研二,結果這家夥竟然這麼沒有良心。
萩原研二騰地站起。
‘婉拒’了松田陣平緩過來後可能揍他的‘邀請’。
“啊,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丢在房間裡面的衣服還沒有收拾呢。”某人蜷縮一晚上僵硬的腰背突然一下也不疼了,看上去神采奕奕,似乎能夠當場下樓跑個一萬米。
萩原研二打開房門,不管身後幼馴染落在他背上的充滿怨氣的目光,就要回自己宿舍。
走到一半,單手把住門,伸回來一個腦袋。
“等會兒一起去吃早飯吧,小陣平你先緩緩,研二醬之後來叫你。”對着房間床上坐着的人眨眨眼,萩原研二飛快地關上門,枕頭砸在門上,落到地上。
松田陣平咬着牙在床上一陣翻滾。
回到自己宿舍的萩原研二拍拍腦袋,好險,差點就被小陣平揍了,幸好昨晚上枕着小陣平的腿,小陣平腿麻了這才沒有讓對方得手。
某人此時完全忽略了松田陣平想要揍人和他沒有揍到的原因其實是同一個。
萩原研二說回宿舍收拾這個理由倒也不是随便找的。
昨天晚上脫掉的髒衣服還丢在地上,團成一團,看上去孤零零的。
萩原研二彎腰拎起來,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