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将自己弄感冒絕對是糟糕透頂的事情。
房間裡面靜悄悄的。
這個世界别的不說,宿舍的隔音效果那是好極了。
不像他們警校的宿舍,在門口趴着就能夠聽到裡面人的談話。
松田陣平看了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看了眼躺在下鋪上的伊達航。
班長被子蓋到了下巴的位置,嚴嚴實實的,雙手交疊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胸口附近,規規矩矩,看上去跟死……咳咳咳。
他打斷自己腦袋裡面不好的念頭。
總之……這麼個難受的姿勢——就算他們是警校生,平常訓練嚴格,還有注重姿勢什麼的,也不會在這種狀态下還能睡得着。
事實就是,早早地說自己困倦了的伊達航此時也應該是閉着眼睛清醒得不行。
就像松田陣平糾結着,班長不會好到什麼地方去,甚至因為‘孤家寡人’一個,大概更難受了。
和萩原研二以及松田陣平兩人之間情況差不多的那對幼馴染,不知道什麼時候,總歸就是在他們抽煙的這段時間,諸伏景光爬到了降谷零睡覺的床上。
仰頭看去,還能看到黑色和金色的腦袋湊在一起。
被子蓋得有些上去,沒什麼聲音。
不清楚是已經感情交流完畢還是一直都在進行意識層面的交談。
萩原研二也不想想太多,坐到諸伏景光之前睡覺的上下床的下鋪上面,松田陣平跟着坐過來。
抽出他們之前翻找出來的課本還有筆記本,看着,靜悄悄的。
.
第二天一早。
萩原研二揉了揉眼睛,不算特别疲倦,松田陣平靠在他肩膀上,可能真的睡着了,也可能是在假寐。
另一邊的床上傳出動靜,萩原研二擡頭看去,諸伏景光踩着梯子下來。
對上萩原研二,諸伏景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他們說要輪着班值守,隻是萩原和松田都說與其所有人都休息不好倒不如他們三個好好休息。
熬一晚上,在不用動腦袋思考問題的情況下,對他們而言,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幾點了?”諸伏景光悄聲問道。
萩原研二拿出事件簿,用口型說道:‘六點五十。’
差不多要到七點了。
【晚上八點後到早上七點前在詭異世界時屬于夜晚。】
諸伏景光點點頭。
這地方也沒有辦法洗漱,他簡單活動下,然後坐到椅子上面靜靜等待。
降谷零和伊達航也很快起來。
就在萩原研二看着時間準備搖醒松田陣平的時候。
音樂聲響起。
像是解開了什麼禁制般,原本安靜的宿舍開始聽得到外面的聲音。
腳步聲,人說話的聲音,還有——
“啊!!!!”
穿透雲霄的慘叫聲。
松田陣平陡然驚醒,差點從床邊緣摔下去。
激靈地站起來,睡眼惺忪中透露着一絲茫然。
“怎麼了?”他看着周圍或坐或站的同期。
沒有任何猶豫。
萩原研二他們沖到門邊,打開房門。
就看見在夜晚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的宿舍,每個房門都打開了。
從門口走出的頭發均是亂糟糟的學生們似乎早有準備一樣都看向同一個方向。
眼中是說不出的驚恐。
萩原研二他們站在宿舍門口順着衆人視線方向看過去。
五人的瞳孔都開始微微收縮。
在隔斷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的鐵栅欄上面,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挂着。
或許是因為風吹過,搖搖晃晃的。
胸口開了一個大洞,有鮮血汩汩流下來,在地面上彙聚成一個小小的血泊。
“又來了,今天又來了。”一改昨天晚上這些家夥看到四人時候,其實稱得上平靜的模樣,對門出來的男生瞳孔縮成一個小點,在鞏膜上劇烈地顫抖。
男生雙手抱着的腦袋,神情痛苦而絕望,半跪在地上不斷地自言自語着。
和他相同狀态的人還有不少。
應該說,這一層的每個人都是這樣,驚懼、慌亂、絕望的情緒彌漫。
隻是有的人能夠勉強控制住自己。
“hagi……”松田陣平走到他身邊,目光卻停駐在鐵栅欄上面搖晃的人上。
表情沉重。
萩原研二同樣一臉凝重,點點頭回應道:“嗯,我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