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費勁地挪下床,趿着拖鞋,按下床頭的紅色按鈕。
霎時,身後的牆面被打開了一角,她抓了兩把頭發,朝裡走了進去。
這是一件暗室,隻見兩邊牆面上挂着一隻隻栩栩如生的朱雀鳥,像是引導着一條向前的小路。暗灰色的牆面沒有窗戶,狹小陰暗的小道一眼望去,似乎沒有盡頭。
陵光在一扇紅色的門前駐足,按下指紋,一扇扇防護門打開,入目的是一排排書架整齊的排放在屋内。隻不過架子上擺放的不是書,而是一個個木質地盒子。每個盒子的花紋圖案都不一樣并标注着名字。
陵光徑直走進去,在最裡面的架子高處取出一隻黑盒子,想将屏靈珠放進去。
蓦地,掌心的靈珠懸空于盒子之上,陵光眼皮一掀,伸手按住它,想要用蠻力将盒子關上。
“聽話!這段時間先在裡面呆着。”陵光厲聲道。
誰知屏靈珠聽了這話,不但沒有乖乖回到盒子裡,反而周身散發出刺眼的紅光,以之前的銀光相比,戾氣更盛。
陵光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轉了下眼珠,好言哄着:“你乖一點啦?我現在身體不舒服,血不好喝的,過兩天多喂你一點可以.......?”
最後一個字到了嘴邊還未完全吐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她背後湧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她整個身子往後拉,陵光疾步倒退,整個人被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屏靈珠生氣了。
陵光嘴角抽抽:“還是這個倔脾氣!”
“我喂你!”陵光怒聲應道。
話音剛落,擒着陵光的重力一松,她踉跄站穩,曲指在自己手掌一劃,鮮血順着掌心紋路滑落,滴在了屏靈珠上。下秒紅光更盛,血滴入其中,猶如一朵盛開的花,刺眼奪目。
屏靈珠源源不斷的大口汲取着朱雀血,沒一會,陵光的唇便煞白起來。
她見勢不妙,長臂一揮,靈珠哐當一聲落入盒子,陵光手指一擡,盒子便蓋上,輕車熟路地落在架子上放好。
陵光站在原地粗喘着氣:“天帝可真給我找了個好差事。”
數小時前充值的能量幾乎已經消失殆盡,陵光抿着毫無血色的唇苦笑:“我現在真的可以用柔弱不能自理來形容了吧。”
她拖着沉重的身體,踉跄半步,手下意識扶着牆壁,艱難地向外走去。
“叮咚,叮咚......”清脆的門鈴聲劃破夜晚的沉寂。
念川剛放下劇本準備睡覺,就被門外的門鈴聲吓得驚坐起。要知道,剛才她正看到女主深夜被綁架虐待那一集。
念川趿着拖鞋,快步跑到廚房,選了一款趁手的平底鍋,克制住自己發抖的雙腳,慢慢趴到門眼上,想要看清是誰。
陵光一隻手搭在門上,額角布滿細碎的汗珠,手指輕扣門闆,嘴裡虛弱的說着:“是我陵光.....”
看清來人後,念川一擡手便将自己的平底鍋扔下,抓緊時間打開門。
“你怎麼了?晚上不還好好的嗎?念川蹙眉,眼裡流露出一絲擔心。
陵光強撐着身子揉了揉兩下隐隐作痛的額角::“今天晚上可能需要麻煩你一下。我在這和你一起睡行嘛?”
念川渾身一繃:“不舒服嗎?需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嘛?”
陵光搖頭,整個人往前傾,頭抵着念川的肩膀沉吟道:“去了醫院也沒有用,我這個病隻有你能治。”
念川垂眸,嗅了嗅身下的陵光,想要确認下陵光是不是喝酒了,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能從陵光嘴中聽到這種古早霸道總裁标配台詞。
陵光将手搭着念川的肩膀,眼神不閃不避,直直的盯着她,起唇:“能不能先讓我進去?我要撐不住了。”
“哦哦。”念川下意識的回應,兩臂環住她的腰身,将陵光扶到沙發上坐好,轉身走向廚房想要給陵光倒杯水。
晃了兩下熱水瓶,裡面空空蕩蕩,繼而擡手去拿擱在一旁的熱水壺,亦是如此。
水都喝光了,她也忘記燒了。
“你等一下,我重新給你燒一壺,很快的。”念川接了新水,按下開關,現燒。
再回頭看,陵光整個人懶懶的靠在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念川眉梢微挑,發現面前的人唇好像恢複了些血色。
她繞過桌子走過去,擡手放在陵光的額頭上,嘴裡嘀咕着:“發燒了沒?”
“沒有。”陵光擡眸對上念川的視線,也不管自己的臉色到底有多難看,竭力的想擠出一個笑容。
“身體不舒服了,就不用強撐着自己去笑,這并不是值得你去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