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是被離子言抱回家的。
齊媽和陳淺芝看到離子言抱着人從玄關處進來,都有點被吓到:“糯糯怎麼了?”
“噓。”離子言示意她們小聲點,不要吵醒懷裡的人,又輕聲安撫:“不用擔心,她隻是生理期到了,不太舒服,剛剛才睡下。”
齊媽和陳淺芝是知道齊糯的痛經程度的,那孩子每次疼起來都能昏過去,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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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媽加熱好了水床,幫着離子言将人放在床上,又往她肚子上塞了一個暖手寶。
陳淺芝站在床邊看着疼的滿臉蒼白的女孩,歎息:“上周和王太太一起吃茶時聽她提起一位醫術了得的中醫,過兩天請人來給糯糯瞧瞧,抓幾副藥吃一吃。”
“之前也請那麼多名醫看過,調理幾年了還是這樣,她就是體質太虛了,氣血不足。”齊媽看了眼床上睡熟的朝暮,攙着陳淺芝無聲出去了。
關上門,兩人在走廊慢慢走,陳淺芝思忖着:“等過去這幾天,給她報個遊泳課吧,多鍛煉鍛煉免疫力也就提高了。”
“也成。”齊媽對這個提議頗感興趣,“再過兩天天就徹底熱起來了,倒是個學遊泳的好時節。”
陳淺芝同她一前一後下了樓,手臂輕輕搭在亮的反光的樓梯扶手上,藍色瑪瑙手鍊襯得身上的素雅旗袍格外優雅,“小時候讓糯糯跟子言、子行一起學,她不肯,不然現在也該是個遊泳小将了。”
“是啊,當年該讓她和兩位少爺一起學的。”
兩人下了樓,就見離子言端了個木制托盤從廚房出來,托盤裡放着幾杯顔色不同的飲品,用陳淺芝剛買回的那套定窯瓷盞盛着。
陳淺芝忍不住好奇:“怎麼拿了這麼多喝的寶貝,嘴饞了?”
身子筆挺、氣質溫潤的男人聞言笑開,站定同她們解釋:“糯糯剛剛睡下之前沒吃東西,空着肚子睡胃會不舒服,我去喂她吃點東西。”
齊媽聞言,伸手要接過托盤:“我去吧,少爺。”
陳淺芝攔住她的胳膊:“算了,讓他去吧,不親眼看着糯糯睡下他不會放心的。”
齊媽便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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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的陽光從落地窗内投進房間,照的房間内暖洋洋的,幾盆可愛的多肉和兩隻烏龜在牆角無聲地彰顯着生機。
離子言喂朝暮喝下姜撞奶,幫人蓋好被子。
牆角的小烏龜在水裡撲騰着遊來遊去,是一種模樣醜萌的大腦袋龜,大概是為了逃避中午炙熱的陽光,烏龜鑽進水底,淡黃色大腦袋上頂着一片綠色浮萍,兩隻眼睛溜圓,瞧上去蠢得徹底。
這兩隻烏龜是子行打遊戲赢來的戰利品,他一向潇灑随性,對于養烏龜這種需要耐心的事并不感興趣,回來便直接丢給了齊糯。
于是這兩隻醜萌的大腦袋就成了她的寵物。
兩隻蠢龜躲在浮萍下鬼鬼祟祟的吃着東西,一下一下探出脖子,還拿兩隻透着愚蠢的眼睛打量着他。
水紋不斷泛起漣漪。
離子言眼簾微微垂落,跟它倆無聲對視了一陣兒,過了會兒緩緩移開視線。
旁邊的多肉倒是生長的很快,旁邊長出來的刺球再等幾天就可以移到單獨的盆裡栽種了。
房間溫度太高,離子言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他又回到窗前盯着女孩瞧了一陣兒,才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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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周末,已經恢複正常的朝暮正站在書房的梯子上擦拭書籍,離家的書房很大,裡面有一整面牆的書櫃,又高又大,藏書衆多。
朝暮今天穿的比較休閑,白色背帶褲加綠色短袖,頭上戴着一隻淡黃色帽子,襯得那頭栗棕色卷發俏皮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