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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其實特别無辜,他隻記得自己從窗戶跳了出去,還在暗暗慶幸自己逃過太宰治的黑暗料理荼毒,但接着他就被人控制了行動,之後的一切他就通通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中也已經身處這咒術高層的囚室之中,他被分開雙手,以咒力吊縛在囚室最中央,完全就像一個待宰的羔羊。
他認識這裡,這個地方曾經處決了無數咒術界犯人,但他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成為那些“罪徒”的其中一個。
剛剛還無比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他也在這一時之間看到了不遠處站在陰影裡的一個人。
那個人很奇怪,他從沒見過,看起來好像是個外國人。通體雪白的衣服将那人凸顯的十分聖潔,高高隆起的帽子,又完全不像夏日該有的着裝。
中也沒有忍住,直率問道:“你是誰啊?我怎麼會在這裡?五條老師呢?”
隻不過還不等中也看個明白,那個人就已經離開,似乎并不打算觀摩他的受難禮。
“喂,你等等!”
中也努力晃動手臂,手臂之上用咒術封禁的力量便将他重新強行壓制,他隻能停止掙紮,等待審判他的人到來。
“什麼鬼呀!!”
中也本就瞧不上咒術高層,從小到大,那些高層也對他做過不止一件壞事,他不介意怒罵王八蛋。
忽而,腳步聲響起,中也看見又有一個人來到這囚室之間,正是他此前受人操縱,差點殺掉的咒術師。
但在中也眼裡,其實并不認識這個人,畢竟那個時候他的意識已經被人占據了。
“你又是誰呀?”中也看不明白了,怎麼喜歡看他被抓的人這麼多。
咒術師隻冷漠一瞥:“你的力量,是我們的了。”
中也一時訝異,根本搞不明白這個咒術師在說什麼。
力量?
小倒黴蛋的力量嗎?
誰想,咒術師忽然催動咒力,在中也身體周圍肆意遊走,将中也牢牢困在其間,好像重力碾壓。
中也還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痛處,他甚至痛呼出聲音,希望哪怕可以稍稍緩解一絲痛苦。
這是什麼鬼咒術?
中也在心底呼喚五條悟和夏油傑,他甚至想到了伏黑甚爾和兩面宿傩,最後他又想到了腦花……
所有人都好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的眼前,他看到了那些形形色色的臉,以及被他記住的快樂,和遺忘的苦痛。
最後的最後,直到跑馬燈滅,中也眼前陷入黑暗,但黑暗之中尚且有一絲光亮,他努力去看……
居然是,太宰治!
-“如果想自殺,記得告訴我。”
太宰治曾經對他說的話回響于黑暗之邊。
“太宰,我……”中也默默念着,他好像瀕死決絕:“我……”
-“記得告訴我哦~”
“我才不想死呢!!”
中也才不呢。
接着,中也忽然止不住地顫抖、絕望,身體裡那股力量正在不斷抽搐、擴張!他究竟怎麼了?他身體裡被注入了什麼?!
但中也不知道的是,這股力量可不是任何人強加給他的,反而恰恰相反,這股力量來自于他本身,而咒術師做的,隻不過是撬動他身體裡的……那把鎖。
“奇怪。”
然而,咒術師失算了。
因為,根本就翹不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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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帶着異能者們急忙趕到咒術高層的囚室地界,這回還是他們這些異能者,聚得最齊的一次。
太宰治遠遠看着那些把守的咒術師,今天這陣仗一看就不小。
“中也這待遇挺高啊~”太宰治看在眼裡,居然特别興奮:“真想看看那條天真爛漫的小蛞蝓,被世俗蹂躏成什麼模樣了呢~”
相較于太宰治所表現的興奮,其身後的旗會和紅葉則沒那麼輕松,他們反而有些急,不僅僅是出于他們自身的任務,更是因為對中也本身的不舍。
在他們眼裡,中也哪裡是什麼荒霸吐?中也就是中也。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太宰治心裡和表面的興奮同樣相反。
旗會紛紛讨論。
-“奇怪,蘭堂自從恢複記憶,就一直執着于中也,他今天怎麼沒來?”
-“不要盼着他來,蘭堂一旦再回來,魏爾倫就會出現。”
-“可歐洲組織正在追捕魏爾倫,到時候中原中也,豈不也會暴露?”
太宰治不禁冷臉:“你們有時間在這裡讨論魏爾倫,還不如想着怎麼完成任務。”
旗會沒有和太宰治争吵,他們也沒那個心思,于是便向四周望去。
“我們從那邊進去,不會有人知道。”
旗會的成員一眼便看中一個死角,以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摸進。
但是,太宰治卻又說:“不,我們就要讓他們知道。”
于是,太宰治看向那個,也正急于拯救中也的夜蛾正道。
“我們不妨就讓中也看看,這腐爛在根裡的咒術高層,究竟能無恥成什麼樣吧~”
太宰治說着,他更加興奮,之後便肆無忌憚跑向夜蛾正道,好像根本不怕咒術師們發現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