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妻君?”柳因眠跪在床邊輕聲喚她。
李曦一聽到門響就醒了,她極為淺眠,一點響動都能驚醒她。
她睜開眼,坐起身來。
“什麼事?”
“妻君,飯做好了,奴家喊您吃飯,奴家不是故意要吵醒您,隻是恐您睡過頭飯菜涼了……”
“不用解釋這麼多。”
廢話這麼多,要浪費多少時間。
李曦站起來往外走。
“哦、是!奴家知道了。”柳因眠見她出去,也連忙站起來跟在她身後。
李曦腳步一頓,回頭看她:“以後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家。”
她倒沒什麼要糾正人人平等的心情,隻是覺得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奴家”“奴家”的說話實在是感覺很奇怪。
“是、額?那,那奴……稱什麼?”
“用“我”字即可。”李曦視線落在他身上。
發現他低着頭,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發抖,根本都沒有擡頭看過她,隻是驚慌失措的跪着不停的解釋,“對,對不起,奴,不,我知錯了……”
他為什麼這麼怕她?動不動就道歉,難道原來的黎夕對他這麼糟糕嗎?
雖有一點好奇,但她向來對不在意的人事不關己,現在也并無心情探究更多,隻是簡短道,“起來吧。你還是先别說話了。”
多說多錯,說錯了他又要跪下了。在未搞清楚狀況之前,還是暫且維持這個相處模式吧。
李曦留下一句話就去了桌子旁。
柳因眠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表情,眼睛漸漸蓄了一層霧氣。
*
庭院四四方方,雖然不大,卻被收拾的很整潔。
院落中央是一棵梧桐樹,樹幹有一個半個水桶粗,枝繁葉茂,倒是個納涼的好地方。
院落偏左處搭了一個簡單的棚子,棚子下一張木桌子,上面擺了一個酒壺,兩個杯子,和兩菜一湯。
右邊靠門的角落有個竈台,旁邊堆着些柴禾,就算做是廚房了。
柳因眠去廚房端了碗筷出來,安靜的給她布菜,幹淨白皙的手上依稀有個紅印子,一晃而過,就收回去了,但李曦确認自己沒看錯。
忍了幾許,還是忍不住問,“你的手怎麼了?”
柳因眠望着她,似乎有些猶豫是否要開口。
“……”
李曦想起剛下的命令,補了一句話,“現在可以說話。”
“沒,沒什麼……”
他的手縮回袖子裡,這個動作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李曦感覺更加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