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逐漸變得喑啞的青澀嗓音,嬌媚又痛苦的喘息,被眼淚打濕的眼睛,發紅的眼尾,白皙如玉的皮膚……
李曦竭力克制自己去想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記憶。
她站了起來,背着手走到窗邊,面無表情的樣子盯着窗外。
門外的大樹上擠着幾隻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的歡快,在雨過天晴的枝鞘上曬太陽。
李曦眼神平靜無波,可微微發紅的耳根出賣了内心的驚濤駭浪。
但她并沒有害羞太久,因為她很快想起來,這是個女人占據主導的世界,她昨晚的行為等同于于犯罪!
李曦不由得看向床上的柳因眠。
早上起床的時候,她根本不敢觸碰他柔軟細膩的皮膚,甚至連看都不敢看那他一眼,餘光掃過的淩亂的青紫色的吻痕足以令她觸目驚心!
他還在睡,眼角挂着幹涸的淚痕,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慘白的臉沒有一點血色,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裡,頸側有一個深深的傷口,一片通紅。
李曦瞳孔一縮,突然就恐懼起來,她昨晚吸了他那麼多血,他該不會失血過多而亡吧?
她心裡一驚,突然反應過來,他也許不是睡着了!
她猛地上前幾步,伸出手指探向他的鼻子,指尖微微顫抖。
直到感覺有微弱的呼吸拂過手指,才松了口氣。
“柳因眠?因眠?”
李曦喚了半天,他卻沒有一點反應,她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摸了摸他的額頭和臉頰,觸手一片冰涼。
李曦皺了皺眉,正想着去找大夫,腦海中卻自動浮現出一種方法,當下也顧不得細想,按照腦海中的方法,右手亮起一道白光。
引導着靈氣從柳因眠的太陽穴進入,小心翼翼的順着他體内的經絡遊走,運行完一整個周天,将他通過血液流失掉的靈氣補足。
聽見他的呼吸聲變得越來越平穩,李曦才停下,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站起身來轉身出門。
她去鎮上買了一些紅棗回來,又走去了廚房,打開竈台放入柴火點燃,又架上大鐵鍋,将白米和紅棗放到一起去煮。
她不擅廚藝,但基本原理還是懂,即便如此,把這些東西處理完還是讓她深深松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太麻煩了。
等粥熟的途中,她回去看了好幾次柳因眠,但他一直都沒有醒,要不是看到他越來越紅潤的臉頰和越發平穩的呼吸,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死了。
不久之後,鼻尖聞到一股濃濃的紅棗香和米香,她知道差不多該熟了,就起身去了廚房,舀了一碗粥。
她看了一會兒碗裡紅白相間的食物,難得有一分期待,便拿筷子沾了一點嘗味道……
好吧,果然不能對自己有什麼太高的期望。
沒什麼特别的味道,隻是熟了,能吃。
她将粥端入房間,剛一進去,就看見柳因眠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快步走向床頭,将碗放在桌子上:“你醒了?”
柳因眠聽到她的聲音,身子顫抖了一下,整個人抱着膝蓋縮在牆角,眼睛裡裝滿了恐懼。
李曦便被定在原地,眉間升起的喜色也淡了下去。
她昨晚那樣對他,他害怕她,讨厭她,也是理所應當的。
但不管怎麼樣,他現在身體很虛弱,必須吃東西。
李曦将桌子上的碗拿起來,想要喂他吃點東西,可她的靠近又引得柳因眠一陣發抖,便将碗擱在床頭,立刻往後退了幾步,隔着兩米的距離,看他一眼又把目光移開了,想要道歉卻覺得給他帶來的傷害,遠不是一句輕巧的道歉能夠平複的
“昨晚……”
剛出口兩個字,就看見柳因眠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流露出極其恐懼的神色,
“算了,那個我之後再向你賠罪。别怕,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我熬了一些粥,你餓了就喝。我馬上出去,就待在門外,你需要就叫我。”
說罷她不再留戀,立刻轉身出了門。
柳因眠看着她出去,聽着她把門帶上,坐在門外的聲音,心裡終于松了口氣,床頭的粥冒着熱氣,他的眸中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