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摯友監護人的弟子!
安室透發動汽車,知道他大約是想跟柯南他們交朋友,又覺得應該沒那麼簡單,這樣主動接近總歸是有什麼目的的吧?
見彼列哈欠不停,于是退出停車位邊問:“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彼列在車後座大大咧咧躺下,準備把這當床先小睡一會:“我要住你家。”
安室透眸光微閃,面露無奈婉拒道:“時間太緊迫了,很多東西都沒準備,你今晚還是睡老地方吧。”
“什麼?”彼列撒潑滾了兩圈,“你居然要讓一個六歲小孩獨自求生——别忘了你現在是我的監護人!”
安室透存心試探這小孩究竟是何來頭,言辭強硬地再次拒絕:“實在不行就在這放下你,你自己找家酒店湊合一宿。”
彼列消停了三秒,睡意全無。
他坐起身,掏出手機摁了三個鍵惡狠狠威脅。
“你敢扔我我就敢報警!柯南教我的!”
“……”
就算未成年,你一個犯罪組織成員也沒必要那麼嚣張吧?
…
面對一言不合就要自投羅網的熊孩子,安室透語塞片刻,也步琴酒後塵做出妥協。
作為組織裡有名的神秘主義者,波本不僅拟造了多重身份方便行事,還置辦有很多安全屋,他帶彼列回的就是“安室透”這個身份常用的住所。
很常見的單身公寓,開門進屋後,一隻柴犬立即熱情迎了上來。
“汪!”
彼列跟沖自己狂甩尾巴的動物面面相觑,皺眉屏氣:“這是你養的?”
“賴着不肯走,暫時收養的流浪狗,”安室透問僵持在玄關的男孩,“你不喜歡狗?”
“我喜歡聽話的狗。”
彼列眯起眼睛,臉上露出恣意自信的孩子氣笑容,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擡手下達指令:“坐!”
柴犬非常給面子,吐着舌頭沉下腰:“汪!”
“真乖!”
彼列沉浸在訓導員的身份裡,内心狂喜表面矜持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叫什麼名字?”
新監護人說:“安室哈羅。”
彼列點點頭,朝柴犬伸出一隻掌心朝上的手。
“你好,安室。”
安室哈羅親熱地放了隻爪子上來:“汪!”
安室透嘴角抽動:“一般都會叫它哈羅吧?”
彼列認真搖頭,禮貌地握了握那隻爪子:“不,我們才剛剛見面,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直呼其名的程度。”
“……”
總之他們相處得很好,看來判斷沒有出錯,方才彼列也老偷看咖啡店裡的三花貓。
安室透姑且将這位同僚引進公寓,給對方倒了一杯飲料,随後抽出一張便簽快速記錄,他還要出去一趟:“我去買日用品,你看看除了這上面羅列的,還有什麼要帶的?”
說着将紙張遞給沉迷握手遊戲的小孩。
好可靠的成年人!
他早該換掉讓他順路去超市帶包薯片都會臭臉的琴酒!
彼列感受到久違的感動,“我要吃零食!”
“你今天已經吃了很多了……”雖然琴酒說無論什麼都滿足,安室透也無法完全順着小孩,就算他是犯罪組織的成員——盡管至今他沒看出來哪裡像。
安室透商量道:“我會帶食材回來做晚飯,你得空出肚子來。”
已經在店裡嘗過他手藝的彼列連連點頭,或者說他非要跟監護人回家,蹭飯就占據了很大一部分誘因。
于是年輕的卧底離開公寓,确定周圍環境安全無人竊聽跟蹤後,聯絡自己的直屬部下。
等待接通時,凝望着不遠處公寓的燈光。
降谷零一向非常嚴謹,這是他為什麼能卧底組織數年爬到當前位置,住處自然沒有留下任何真實身份的痕迹,否則也不會就這樣把人帶回來。
這次通話不在計劃内,風見裕也聽到暗号才接話:“降谷先生,有什麼新的指示?”
降谷零說明情況變動後,告訴偶爾上門幫忙喂哈羅的風見裕也暫時不要來了,斷開跟自己的聯系,他知道琴酒安排了人手跟在周圍。
根據推理,大概率就是表面上被調去國外查賬的伏特加。
他剛才離開公寓的時候視線就消失了,說明伏特加的任務應該是圍繞啤酒彼列進行的。
“調查那孩子的事你先不要插手,難保我們内部就沒有組織的眼線。”否則藏得好好的人剛到他手上,情報就同步洩露到公安,簡直明擺着他是卧底。
降谷零抓緊時間最後道:“還有,給彼列捏造一個假身份,準備好入學帝丹小學所需的證件。”
風見裕也:“請放心,我這就去辦!”
…
适應新環境的最快方式就是探索。
彼列自稱魔法師,但他更是個無師自通的冒險家,秉持着來都來了,凡途經處一個不漏的原則,當即和新夥伴開始拆家。
安室透從商場出來,經過一輛停在路邊熄了燈的普通黑色私家車,提着東西回到公寓。
屋子裡意外很安靜,沒有想象中多出一個人的鬧騰。
沒在有些亂的客廳找到哈羅和彼列,卧室方向隐約有說話聲傳來,安室透放下手提袋走過去,看到虛掩的門内男孩跟狗正趴在地上,往他的床底下鑽。
這畫面怎麼看怎麼滑稽。
人類幼崽努力蠕動着,邊教導新朋友:“安室,你要知道,驚喜很有可能就藏在意想不到的角落!”
“汪!”
“……”
莫名有種是他在狗叫着答應的既視感。
安室透笃笃叩門吸引注意,“你們在找什麼?”
彼列抱着個金屬質地的盒子退出來,激動高舉過頭頂:“看我找到了什麼!是寶箱!”
接着抱到懷裡嘗試打開,卻發現有密碼鎖,頓時潑了盆冷水般蔫了下來:“怎麼打不開?”
安室透沉默了幾秒,從開始用窮舉法的男孩手裡接過盒子,沒有輸入密碼,而是撥動某個暗扣反方向打開了蓋子。
彼列挂在他的胳膊上探頭看,隻見裡面躺着沉甸甸的備用槍與彈匣。
“什麼啊——”
男孩大失所望沒了興趣,“連顆摩拉都沒有,還不如卷心菜呢。”
安室透發現自己不是很能聽懂他的意思,可能是對貝爾摩德發來的育兒TXT閱讀得不夠深刻,嘗試着接話:“想要卷心菜的話,我剛好有買……”
于是彼列又去翻他買回來的東西,摸摸肚子示意自己很急,眼巴巴問:“今天晚上吃什麼?”
“波羅咖啡店的招牌兒童套餐搭配草莓蛋糕,我想你應該喜歡吃甜的……”
安室透卷起袖口,說着叫住了想要跟進廚房的彼列,微微彎腰貼近距離。
不知道眼前的男孩過去在組織裡過着怎樣的生活,但白天能夠獨自抵達天台,足見是有一定身手手段的,盡管總總方面表現得……強差人意。
琴酒帶出來的人,對槍械總不會陌生。
“這裡不用幫忙,在我料理食材的時候,替我給剛才盒子裡的東西擦一下槍油吧?”
安室透自以為無比自然地開口。
彼列:“?”
從袋子裡還是翻出來了一包爆米花,于是很開心地想咬開包裝袋,他維持着并不雅觀的動作眨了眨眼。
你對我有什麼誤解?
面對來自假酒的刺探,彼列思索片刻,叮鈴哐啷掏出一堆古董,說:“那你一會洗碗的時候,也順便幫我把這打岩傷杯洗一下吧?”
安室透:“……”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