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傳來的呼喚與對話聲逼着她馬上做出選擇。
由川緒子為了防止他們大喊大叫,就地取材又團了一件衣服布料,還沒怎麼樣呢,另一個被她用修眉刀威脅也不敢發出大動靜的男孩忽然昂起頭,表情不屑地發出嘲諷。
“你就打算用這種東西來堵我的嘴?”
說罷對此極其抗拒的彼列劇烈掙紮起來,似乎這又比自己的命重要多了。
“别亂動!”
擔心他撞到貨架發出其他動靜,慌亂的由川緒子把刀往前送了送,對比之下似乎是一開始被挾持的恐慌逐漸淡化了,即将到期款黑皮男孩鎮定跟綁架犯讨價還價。
“那你不可以把這個東西塞我嘴巴裡,髒死了!”
“好。”
于是由川緒子放下衣服拿起膠帶,在彼列“敢弄疼我你就完了”的警告注視下,小心翼翼地封住了小孩的嘴。
一旁江戶川柯南眼神無光:“……”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可以不用那麼和諧的。
彼列又眼神催促把自己摯友的也換了,由川緒子匆匆照做,然後費勁把裝贓物的箱子和兩個男孩都放進了一旁手推車上的空紙箱裡。
她先是堆了層衣服布料上去想掩人耳目,蓋都蓋上了忽然外頭光線再度投入,江戶川柯南看到犯人緊張地觀察了一下箱子裡他們兩個生物的呼吸,然後又把蓋的衣服全刨了出去。
若不是高木涉已經走進來時間不允許,她那關切的眼神讓江戶川柯南懷疑,她甚至要關心他們一句喘不喘得上氣會不會覺得悶。
擔心萬一憋死了怎麼辦,還留了兩個透氣孔。
簡直稱得上貼心。
努力蹬腿告訴高木涉他們在這裡,結果并沒有等到對方叫住由川緒子,從移動時間估算他們已經離開店内乘上電梯真的被綁架走,江戶川無聲歎息。
他看向貼抱着那個箱子一臉滿足,還拱動腦袋蹭了蹭的彼列。
“……”突然心好累。
…
副駕座上躺着一些綁繩子時怕硌傷小孩所以摸出來的硬質零碎物件,包括眼鏡男孩的眼鏡,還有幾部手機都被靜音了。
為了防止被定位,于是又一個一個進行了關機設置。
安全駛出商場後,由川緒子緊繃的神經稍微放松了些,看了眼車後座那個安靜的紙箱,有空思緒飄遠一下:那個眼鏡男孩身上為什麼會有兩部手機?
不知道高木涉那裡出了什麼意外,一直到他們被臂力很弱的綁架犯費九牛二虎之力搬上車,車輛駛離商場後經過十幾個紅綠燈都沒遭到攔截。
原本按理說,收到短信的高木涉肯定會想辦法找到他,詢問毛利蘭等人時就會發現兩個小孩都不見了,之後隻要調出監控一看就能知道,他們兩個都是返回童裝店後失蹤的。
接着就該鎖定由川緒子,聯系交警設立卡點展開營救。
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江戶川柯南豎起耳朵分辨途徑斑馬線時湧過的人潮,還有其他具有獨特性和辨識度的聲音,試圖推理出他們的位置。
這個綁架犯雖然是臨時起意的作案,但卻比大部分人嚴謹,收走了他們身上的全部通訊設備,連偵探勳章都沒有放過,因而名偵探現在也是完全與外界斷開聯系的狀态。
很快彼列開始感到悶熱不舒服了,他一動彈弄出的動靜比适才奮力掙紮的江戶川柯南大多了,紙箱頓時搖搖欲墜起來。
意外綁架了兩個小孩不知道該藏哪,由川緒子争分奪秒,想在被警方查看監控發現之前,就跟人碰上頭完成交易,好讓她早點能帶着贓款頭也不回直奔機場逃去國外。
一邊聯系給她跟買家牽線的人,一邊狂踩油門直接往貨物交易地點開去,那邊接通後她快速說:“時間能不能提前,我現在就過去!”
那頭聽到車輛快速行駛刮過車窗的風聲,冷漠質疑道:“出什麼事了,你不會把條子引過來吧?”
“當然不會……”
由川緒子當然不能保證,但這不妨礙她在最後拖人下水,如果不幸被警察逮到了,說不定還能借供出他人來減刑。
話音還未落,背後紙箱裡傳出一陣扭動掙紮:“唔唔唔唔唔唔!!”
彼列:悶死了快打開!
那頭頓時警覺:“喂!你那邊什麼聲音——”
由川緒子匆忙挂了電話,趁着紅燈夠到後座把封紙箱的膠布劃拉開。見探出的兩個頭都還很有活力,她長籲一口氣。
見右側那個黑皮白毛一臉不忿,不斷鼓動腮幫子想說什麼的樣子,于是幫他撕開膠布。
彼列呲牙邪魅一笑:“呵,膽敢綁架愚人衆執行官,我記住你了女人,報上你的名字。”
綁架犯手幾乎顫抖出殘影,看看男孩又看看手裡的膠布。
“……掉、掉、掉皮撕掉了!!!?!”
江戶川柯南對上疑惑轉過頭的彼列,視線停在他白出一塊長方形的下半張臉:“……”
不,别害怕。
隻是普通的掉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