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謝謝你把小霁送回來,進來喝杯茶吧。”楊月萍微笑邀請。
“不了,不用,天晚了,我還要回學校,走了。”徐安晏硬邦邦扔下幾個字,推着自行車幾乎有些狼狽的逃離。
“小霁,你這朋友有點怕生啊。”楊月萍女士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出聲。
“嗯,他有點害羞。”
被傅新霁說害羞的徐安晏騎車罵罵咧咧,罵到最後也不知自己在罵什麼,隻好閉了嘴,面對傅新霁媽媽,一種難言的尴尬就要淹沒他了。
本以為風霜曆練,看盡人間事,卻在春花落肩時,恍然發覺,見過霜雪千年,卻從未見杜鵑破曉。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傅媽媽剛扶傅新霁到沙發坐下,傅爸爸從書房出來,臉色十分難看,臉上肌肉扭曲糾結在一種,讓他表情分外猙獰,顯然聽見傅新霁喝酒十分憤怒。
隻有不良少年才會抽煙喝酒,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兒子身上,平日他怎麼教導他們的?!難道還不夠嚴格嗎?!看見他酩酊大醉模樣,傅爸爸氣得不行,大聲呵斥。
“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喝酒,和一個混混交朋友,你還是個中學生,你還沒有辨别好壞能力,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教給你的東西都吃到狗肚子去了!”傅中清臉色漲紅,像一隻怒發沖冠的公雞。
楊月萍也被他吓到了,着急安撫他:“老傅,孩子偶爾喝一次有什麼關系,發那麼大火做什麼。”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都被你慣壞了!傅新霁,把手伸出來。”傅中清闆着臉,顯然不是在開玩笑。
傅新霁面無表情,把手伸出去,楊月萍攔在他面前,與他争執:“孩子這麼大了你還打他,像什麼話,他就快成年了,喝一次有什麼不行。”
“慈母多敗兒!就因為你一次又一次慣着他,他那朋友我看見了,什麼不三不四的小流氓,我傅中清的兒子怎麼能和流氓做朋友!”
傅新霁撥開楊月萍,把手伸出去,冷漠看着傅中清。傅中清大力扯過他的手,用手中直尺重重打了三下,傅新霁像沒事人一樣收回手。
“媽,我先回房了。”傅新霁搖搖晃晃向房間走去。
“小霁,等等,媽媽給你煮一壺醒酒茶,不然明天要頭疼的。”
傅新霁望着紅腫發熱的手掌發呆,手掌指節分明,修長白皙,不複幼時小小肉肉,唯一相同隻剩下這手掌仍然在挨打。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兩件事,下周二市裡第一次模拟考,還有,為了鍛煉廣大中學生強健體魄,十一月市裡舉行籃球比賽,從我們班選幾個人參加,高考加三分。”六班班主任老楊嚴肅宣布,班裡頓時炸開鍋,紛紛不幹,憑啥髒活累活都是他們,六班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怎麼不讓體育生去,專業對口,多合适,啥事都落我們頭上,差生也有尊嚴吧!”
“就是,市裡比賽,還加三分,一班估計該搶破頭了。”
甲乙丙丁七嘴八舌一個賽一個帶陰陽師,老楊敲敲黑闆擦,“安靜,吵吵什麼,我已經有人選了,徐安晏,劉東平,楊浩,你們三個去。”
“咱哥三個也不樂意啊,我媽交代我好好學習考個清華回去光宗耀祖呢。”大毛愁眉苦臉,裝出一臉壯士斷腕的悲壯。
“讓你們和體育隊一塊兒訓練成了吧?”
“成!怎麼不成,老班您安排的任務我們什麼時候沒重視過?!”大毛立刻換了副嘴臉,和體育班一塊兒訓練意味着什麼?!自由!
體育生仗着訓練需要,可以在晚自習時間段自由出入學校裡外,對于封閉式高三生來說,每天看着體育生大搖大擺出門,羨慕得眼睛都紅了,現在輪到他們,可是多麼令人豔羨的事情。
雖然他們也可以自由爬牆外出,但可以堂堂正正從大門出去,誰還想爬牆,那不是自找苦吃嘛。
這些小子,嘴一撅他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老楊推推眼鏡,“學校器重你們,好好打,别給學校丢人。”
“得嘞,不拿個第一名咱都不好意思回來見您!”
打球而已,多大點事,他們平時打,當成比賽也是打,反正也不要求他們拿名次,無所謂,當白得一個逍遙自在。
體育生下午四點開始訓練,徐安晏三人早坐不住,時間一到立刻竄出去,剛跑到樓梯間居然遇到了傅新霁,真是冤家路窄。
大毛熱情和他打招呼,“呦,大學霸,好久不見,晏子上次有把你安全送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