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菲尼克斯正在猶他州拍攝電影《黑血》,這兩天正好有空,薇爾莉特飛過去看他。
午後微醺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瑞凡·菲尼克斯坐在沙發上,薇爾莉特躺在他的腿上,瑞凡有一搭沒一搭地慢慢用右手梳理薇爾莉特濃密的長發,淡淡的溫馨在靜谧空間中流淌,兩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薇爾莉特注意到瑞凡眼神放空,思緒逐漸飄飛,覺得這可不行,她抓住瑞凡的右手,放在唇邊輕輕落下一吻。
“mon chéri,你在想些什麼?”
從手背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瑞凡有些癢,薇爾莉特含笑的綠眼睛讓他回神,瑞凡想了想說 ,“我在想黑血。”
“發生了什麼嗎?”
“拍完這部電影後,我想要退出了,薇爾。”
瑞凡通常在生活中像他的名字river一樣保持沉默,但是面對薇爾莉特,那些無法被傾訴的情緒噴薄而出,他坦誠一切。
生活的重壓讓他進入讨厭的好萊塢,為了賺錢養家而不停地工作,他已經厭倦了這一切。
薇爾莉特意識到什麼,連忙坐起來捧住他的臉,那雙美麗的藍眼睛在這樣直勾勾地注視下明顯有些不安,連帶着睫毛都微微顫抖,“薇爾?”
“是drug又複發了嗎?”瑞凡沒有接受過正統的表演訓練,揣摩和進入角色是靠他遠超常人的同理心,這也導緻他往往不是那麼容易脫離角色。drug就是在拍攝愛達荷時期染上的。
薇爾莉特知道這東西有多難戒,曾經有流浪漢藥物過量倒在她的腳下,她也見過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因為這玩意兒痛哭流涕喪失尊嚴。
“沒有,沒有……”瑞凡牽起薇爾莉特的手放在胸口,“薇爾,我向你保證,我沒有overdose,更沒有addict,我已經開始戒除這東西。”
她從瑞凡眼中讀到堅決,薇爾莉特緩緩松了一口氣,瑞凡将她摟入懷中,語氣有點委屈,“你還沒說你的看法呢?”
“親愛的,我可是法國人,法國人為了自由什麼都做的出來。”薇爾莉特哼笑一聲,靠在瑞凡的胸膛上,聽見他的心髒随着他的笑聲有力跳動。她可是為了擺窒充滿控制欲的家庭而離家出走的人,當然明白這樣的高壓環境會讓人有多窒息。“去追求自己的自由吧,不管是演戲也好,還是做樂隊也好。”
“隻要你自己開心就好,瑞凡,我希望你能開心。”
“薇爾,我就知道你能明白!”瑞凡抱着薇爾莉特從沙發站起來,抱着她轉了幾個圈,薇爾莉特的長發随着他的動作像花朵一樣盛放散開,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度。
快樂和笑聲都溢滿了這間不大的公寓,直到兩個人都累了,瑞凡才小心地将薇爾莉特放下來。
薇爾莉特趴在瑞凡身上,躲開他想要親吻的動作,将食指抵在瑞凡的唇前,綠眸中盈滿狡黠,上挑的眼尾盡是蠱惑,“但是,在那之前要不要一起做一點大膽的事情?”
瑞凡仰視着她,覺得此刻的薇爾莉特像極了傳說中陪伴在女巫身邊的黑貓,擁有驚人的魔力,讓人臣服,令他們心甘情願地送上自己的一切。
他像是任何一個無法抵抗的人,隻會點頭,然後說好。
—
倫敦,《Damage》首映禮。
薇爾莉特和傑瑞米·艾恩斯一前一後走上紅毯,為了方便行動,她今天穿的是簡單的白襯衫加西裝褲,和穿着一身黑西裝站在她旁邊的傑瑞米·艾恩斯恰巧形成呼應。
“薇爾,好久不見。”傑瑞米·艾恩斯停下腳步,在閃光燈的聚焦下低聲和她寒暄。
“好久不見,jeremy。”薇爾莉特大方和他擁抱。
觀衆們對于太陽報的報道記憶還未退去,加上主演們這段時間的賣力宣傳預熱,媒體和觀衆雙方都相當給面子,至少薇爾莉特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好在電影很快開始,衆人紛紛入座。
随着故事的開始,薇爾莉特能感受到背後的那些竊竊私語消失不見,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銀幕上。
起碼目前來說電影還是足夠吸引人的,薇爾莉特咬着指甲,心思卻不在這上面。
黑暗中,傑瑞米·艾恩斯微微側頭,低聲詢問她怎麼了。
薇爾莉特搖搖頭,她不是在緊張,恰恰相反,她現在無比興奮。
時間一分一秒地接近,心髒在胸腔中跳動一聲大過一聲,薇爾莉特焦急又興奮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來。
在這種難耐的等待中,薇爾莉特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度過接下來的媒體采訪和粉絲提問,但當整個首映禮結束的那一刻,她瞬間精神起來。
首映結束,人群逐漸散去,影院門口隻有零星幾個粉絲還守在原地。
其中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粉絲見到薇爾莉特出來,立馬上前去要她的簽名。
“你好,希克斯小姐,我能要一張你的簽名嗎?”他微微扶了扶帽檐,帽檐之下,是一雙美麗的藍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