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的運氣也不錯,她的點數是1,玻璃杯裡的酒水隻淺淺蓋了個底,對她來說毫無壓力。
瑞凡就沒有那麼好運了,他直接抽到了空杯,在打開骰盅那一刻,他的那些損友立刻大呼小叫起來,給空杯滿上酒做了杯特調。
“喝!喝!喝!”Aleka's Attic成員都在起哄,薇爾莉特和瑞恩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瑞凡無奈,一口氣喝完,還将酒杯翻轉過來,以示自己一滴不剩。
“好樣的,瑞凡,”喬什大贊一句。“這樣才是真男人!”
“繼續,接下來是誰了?”
又玩了幾局,薇爾莉特的新手保護期過去,她連續三局都抽到了空杯,再一次一飲而盡後,薇爾莉特扯扯領口,揮揮手在臉旁扇風,這裡的空氣有些悶熱,她低聲和瑞凡說了一句,要去洗手間一趟。
“要我陪你嗎?”瑞凡看着薇爾莉特酡紅的臉頰,有些擔心 。
“不用。”薇爾莉特隻是有些容易上臉,但思維還是清晰的。她搖搖頭拒絕瑞凡的提議,讓他好好玩,她馬上回來。
望着薇爾莉特離開的背影,提米·漢金斯随口說道,“感覺希克斯小姐也沒有傳說中那麼古怪……”
瑞恩翻白眼,踹了提米一腳,“你還玩不玩了?”
愛德華·弗朗坐在吧台喝悶酒,聽見附近卡座的熱鬧動靜也不由看了一眼。他今天和傑奎琳大吵一架,這就是為什麼他現在獨自一人的原因,别人的熱鬧和他毫不相關,想到這裡,愛德華·弗朗收回目光,又悶悶灌了一杯酒。
又猛又急地連喝了幾杯烈酒,加上他今天沒吃什麼别的東西,愛德華·弗朗脆弱的胃部終于承受不住這種蹂躏,他跑去廁所吐了個昏天黑地。
跌跌撞撞出來時,他碰見了剛剛卡座中心被簇擁着的女人,她正靠在牆壁上抽煙,煙霧從她唇間吐出,她的半張臉籠罩在陰影裡,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愛德華·弗朗卻怔住了,他癡癡地望着,或許是酒精作用,他嗅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一種……同類才會散發的氣息。
她也在為什麼而煩憂嗎?
注意到有人靠近,薇爾莉特掐滅煙頭,擡眸看去,愛德華·弗朗那被譽為‘瞎子也能看見美貌’的臉湊上來,令她有些不适地後退一步。
“有何貴幹?”她冷聲問道。
愛德華·弗朗沒有回答。高度數的酒精麻痹他的神經,讓他的腦海混沌一片,根本反應不過來薇爾莉特說了什麼。
薇爾莉特皺皺眉,轉身欲走,卻沒想到愛德華·弗朗眼眶一紅,大顆大顆的淚珠從中滾落,是那種小孩子式的哭法,他的嘴裡同時還呢喃着模糊不清的字句。
“……為什麼不要我呢?……為什麼不愛我呢?……”
薇爾莉特頭痛欲裂,沒想到出來透口氣也能遇到這樣的事,她隐約從那些破碎的字句中辨認出面前的男孩上在為家庭環境困擾。
幸福的家庭大多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薇爾莉特猶豫再三,她還是上前給了愛德華·弗朗一個擁抱,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從前的自己說,“一切都會過去的,kid,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輕輕拍着他的背,等愛德華·弗朗情緒逐漸穩定,薇爾莉特就松開雙手,退後一步,在他遲鈍反應過來後羞恥的目光中離開。
愛德華·弗朗張張口,可又不知道說些什麼,他一路默默跟在薇爾莉特身後,看見她回到卡座之中,和身旁的金發男人親密交談。
那張極具辨識度的面孔暴露在愛德華·弗朗的眼中。
她是瑞凡·菲尼克斯的……女朋友?
因為瑞凡是明早的飛機,今晚沒有鬧得太晚,薇爾莉特回來後又玩了三四局,沒能等到神秘嘉賓表演大家就都散了。
走出酒吧,Aleka's Attic成員去下一場繼續嗨。和他們告别後,薇爾莉特和瑞凡準備慢慢走回去,這裡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正好還能醒醒酒。
昏暗的路燈下,一輛冰淇淋車正在收攤,薇爾莉特眼睛一亮,跑過去和店主交涉獲得最後兩個冰淇淋。
一個香草口味,一個開心果口味。
薇爾莉特将開心果味的冰淇淋遞給瑞凡,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自己手上的香草口味。
甜滋滋冰冰涼的味道在嘴裡化開,她的評價是,“沒有Glace Bachir好吃。”
Glace Bachir是一家開在巴黎的黎巴嫩冰淇淋老店,薇爾莉特從小吃這家的冰淇淋長大。
瑞凡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甜品,他沒有薇爾莉特這樣挑剔,倒是感覺不錯。
夜風吹拂,月亮灑下清輝。兩人手牽着手踩着月光回家,到家時冰淇淋也正好吃完。
“薇爾,我們到家了。”
瑞凡明亮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輝,薇爾莉特回握住他的手,認真道,“嗯,我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