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爾莉特在印第安保護區的一個月每天都陪着瑞凡,她很清楚瑞凡對于來自外界的情緒有多敏感,薇爾莉特想通過表達她的态度來幫助瑞凡克服這些問題。
荒漠中的景色壯麗開闊,而夜晚又是長久的寂靜。這是一片新的樂土,沒有任何人會打擾到薇爾莉特與瑞凡之間的關系,他們的關系在一個又一個夜晚的依偎與低語中變得更加深刻。
薇爾莉特在劇組等待瑞凡時非常安靜,她靜靜地站在劇組角落,專注看着眼前拍攝的一切,并不發表任何言論。
《黑血》劇組正在拍攝電影結局片段,在一場熊熊烈火中,瑞凡飾演的boy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擡起頭來栽倒在朱迪·戴維斯飾演的芭菲·弗萊徹懷裡。
火光倒映在薇爾莉特眼中跳躍,這一幕被導演喬治·斯魯依澤拍地格外壯烈。
“Cut!”這一幕重拍了三次,喬治·斯魯依澤的聲音才終于在片場響起。
結束一整天拍攝的瑞凡高高興興地來到薇爾莉特面前,牽起她的手,“我已經和導演請好假了。”
那雙藍眼睛煥發出明亮的神采,明顯是打算親自去送薇爾莉特。
“薇爾,是時候從與世隔絕的荒漠回歸繁華都市了。”頒獎季即将到來,馬哈·達希爾緻電薇爾莉特,通話時,瑞凡就在薇爾莉特身邊,将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用,”薇爾莉特拿出手帕擦拭他臉上拍攝沾染上的黑灰,瑞凡配合地彎下腰,“隻是一趟簡單的飛行,我更希望你能夠好好休息,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還長呢。”
工作人員都注意到站在角落裡親昵的瑞凡和薇爾莉特,他們互相交換一個富含深意的眼神,即使路過也盡量輕手輕腳地避開,默契地不去打擾這對即将分别的情侶。
朱迪·戴維斯卻突然走過來,她的眼尾輕飄飄地從瑞凡身上刮過,看向薇爾莉特意有所指地說,“希克斯小姐我會想念你的,你的存在使這裡一切都變得安穩而安全。”
瑞凡在拍攝愛達荷時期染上drug在好萊塢不是秘密,在黑血劇組中,朱迪·戴維斯聲稱她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透過劇組布置的boy房間那扇破破爛爛的小木門親眼目睹瑞凡注射drug。
先前朱迪·戴維斯的挑釁和針對,因為不願意給劇組添麻煩,瑞凡都默默忍了下來,但是現在,瑞凡不想破壞他在薇爾莉特心中的形象,他已經忍無可忍,“戴維斯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有些話是需要證據的……”
瑞凡憤怒極了,他上前一步,朱迪·戴維斯卻更加盛氣淩人。
薇爾莉特從小就知道,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是無視。不等瑞凡繼續說點什麼,她就拉過他的手臂,“親愛的,你應該小心一點。”
瑞凡的手臂上一道細小到近乎于無的劃痕,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薇爾莉特卻心疼地用手帕擦拭,然後小心翼翼地吹氣,自始至終沒有給旁邊的朱迪·戴維斯一個眼神。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酥麻,瑞凡渾身僵了一下,他有些害羞的小小聲的和薇爾莉特說,“沒什麼事啦。”
被晾在一邊的朱迪·戴維斯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互動簡直氣得發瘋,見沒人搭理她,自讨沒趣地走了,連背影都透着怒氣沖沖。
薇爾莉特和瑞凡停下動作,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來。
“配合得不錯,甜心,”薇爾莉特擡起右手摸了摸瑞凡的臉,“我還是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
瑞凡一怔,下意識摸摸自己的嘴角,才發現它是上揚着的,他凝視着薇爾莉特的側臉,嘴唇微張,還不等說些什麼,薇爾莉特就嚴肅下來,“bebe,你向我保證,沒有再碰過那些東西對嗎?”
drug就是魔鬼,它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者那些戒除它又在經曆挫折的人們,觸手而得的美妙,多快樂。
“當然,我從不會承諾我做不到的事情,”瑞凡握住薇爾莉特的手,再一次誠懇的向她保證,“即使地獄中的誘惑再多,也抵不過我這顆為你而跳的心髒。”
到了出發的時間,莉莉·基斯特開車來接薇爾莉特,臨走前薇爾莉特用力擁抱瑞凡,親吻他的眼睛,“我愛你,我相信你,我每時每刻都會向上帝祈求保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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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2月11日,第四十三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正式開幕。
主競賽單元的影片總共有二十五部,大部分電影作品來自歐洲各國,隻有三部影片例外,它們來自亞洲,其中兩部來自中國,分别是李安的《喜宴》和謝飛的《香魂女》,另一部是日本導演坂東玉三郎的《夢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