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被這一幕驚了一下,還沒緩過神來,就聽外頭傳來厲聲尖叫:“元肅!”
緊接着,江母雙眼泛着紅絲,狂暴着沖了進來:“江世德,我要你給我兒償命!”
“夫人不要!”江父的心腹趕緊護主。
可憤怒的江母不可能被攔住,再加上下人總有顧慮不能真的對主母下手,這就導緻江父被狂暴中的妻子毆至鼻青臉腫,腿還被椅子給砸斷了。
待江二少得到信後過來,見此慘景禁不住心生後怕,可為了榮華富貴,他抗住了對嫡母的恐懼,硬着頭皮解救親爹。
要不是硯台在混亂中喊了一聲大少爺還有氣,江母怕是真的能弑夫。
*
事後。
江元肅的命是保住了,可因傷在要害,江母重金去府城找了更加高明的大夫,得到的結果就是準備後事,人可能活不了兩個月。
哦,還有他幾個月前被人下了絕子藥。
當然,就算沒下藥,過後被螞蟻咬壞也沒法用了。
不過江母可管不了這些,待查出下藥的人是江老二的親娘後,她直接将那姨娘拖出來打死,并且再次暴怒毆打丈夫。
江家又是一片混亂,甚至因為江父行動不便,這次更是傷上加傷,大夫說再次站起來的希望渺茫。
大夫說話都比較保守,這渺茫就意味着自己兩條腿廢了。
江父有些茫然,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隻要妾室聽話,妻子就不會害她們的孩子和性命,為什麼老二的生母要害自己的長子?
他不理解,江老二更不理解,明明等幾天老大就能被動廢除,姨娘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可惜姨娘已經死了,他就是不理解也沒人解惑,甚至還因此招了父親的厭惡。
老大死了,老二廢了,發妻視自己如仇人,江父不明白日子怎麼就過成了這樣,一想到自己的好日子是從沈氏死了之後開始,江父心中就恨得不行。
沈家他沒本事對付,關氏有衙門護着,難道關家還不好出手?
托江父一心報仇的福,本就落敗的關家雪上加霜,最後全家隻能守着一個鋪子度日,而江家也沒落着好,即便剩了不多的産業也讓族裡打成了狗腦袋。
兩家慘狀傳出時,關好正在街上買材料打算和小書生做青團。
聽到他們慘、廢、瘋的現狀,再加上沈家那邊的賠償,關好回去後蹙眉輕歎:“怎麼這麼可憐呢?噗嗤——”
“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
水井邊洗菜的嚴澤:“……”
嚴澤咳嗽了一聲,說:“關小姐,落井下石的話要少說的。”
關好說:“我就私底下說一說。”
嚴澤起身,擦幹淨手,将她買的東西接過放在桌上,好一會兒才轉頭,輕聲道:“門沒關,叫人聽到了不好。”
關好先是一怔,然後笑了:“我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探讨書稿,開着門才沒有妨礙的。”
“關上門也沒有妨礙的。”
嚴澤看着她,眼神有些遊移:“我們其實也沒有一直探讨書稿,很多時候都在一起洗手做羹,羹……”
關小姐總是偷看他的事他很明白。
他打小兒長得好,偷看的人很多,早已經習慣了。
隻有些話他又不敢說,自己克親的事兒很多人都清楚,關小姐芳齡正妙,即便是招贅,自己也是願意的。
就是擔心自己的命格不妥。
關好擡腿就踢上了門,小跑着過去,仰頭看他:“其實我不喜歡喝什麼羹湯。”
關好:【他在觊觎我的美色!】
系統:【……】
嚴澤低頭,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把她的臉給遮住,瞧着她歡喜的表情,嚴澤臉上有些紅:“那你喜歡什麼?”
“肉!”關好不假思索道:“順滑流暢的肉!”
嚴澤自打聽了她跟前夫說的話,就有些了解她的性子。
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白切雞?挺順滑流暢的。”
關好的耳朵選擇性聽詞:“……嘿嘿嘿。”
嚴澤上前靠近,氣息籠罩着她:“關小姐笑什麼?”
關好:“雞,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一臉壞笑的樣子,壓根就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模樣,可嚴澤就是覺得這種鮮活勁兒很叫人歡喜。
正愣神間,唇上突然一熱:“小書生,我回頭叫媒人來你家呀!”
嚴澤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