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雖然他自己沒有耳洞,但降谷零記得當初曾經有同學抱怨過,說如果長時間不戴耳飾,那麼原本的耳洞就會長好,之後再想戴就需要重新通開,會很麻煩來着……
降谷零挑好胸針鍊之後也沒有故意耽誤時間,拿着東西出去打算讓裡卡爾自己敲定選擇是否可行。
在這個過程中,他偷偷看了一眼青年的耳垂,發現果然有耳洞的痕迹,不過好像确實是已經長死了。
古谷優沒管降谷零的那些小動作,掃了一眼對方的選擇,在看見那熟悉的胸針時輕哼了一聲。
降谷零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波動,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
古谷優脫下大衣遞給自己的新晉助手,說道:“放的時間有點久了,拿去打理一下吧。”
降谷零頓了頓,乖巧地接過,沒有再追問:“好。”
沉默了兩秒後,他又問道:“有常去的店鋪嗎?”
“沒有,你自己做決定就好。”
古谷優坐回沙發上,又給自己混合了一杯甜膩膩的咖啡,喝了一口,道:“關于宴會的信息我一會發給你,你到時候準備一下。”
“知道了。”
看着裡卡爾的架勢,降谷零也明白對方趕客的意圖,從善如流地拿着外套離開了。
安全屋中又重新變回了安靜的模樣,古谷優對着門的方向長歎一口氣:“卧底啊……”
古谷優盯着手中的咖啡有些出神。
——難得有點想起過去的事情了。
*
降谷零在将大衣送去清洗的路上就聽到手機接受短信的提示音,他抽空打開一看,發現裡面是阿道夫将要出場的那場宴會的全部信息。
包括時間、地點,和出席人員名單。降谷零在上面認出了好幾個眼熟的、經常出現在前輩們茶餘飯後的交流之中的人名。
雖然到了一定的層次,就不是隻要找到人就能将其擒拿歸案這麼簡單的流程了,但這仍舊是十分珍貴的情報。
雖然降谷零嚴格來講還不是裡卡爾的助理,但他已經在享受這個身份帶來的便利了。
降谷零沉思了兩秒,将手機收好,開車将大衣送去打理,随後回到自己的安全屋,考慮到今天與裡卡爾的近距離接觸,這次他将自己裡外裡多翻了兩遍才敢拿出電腦準備工作。
在準備向聯絡員報備的時候,降谷零的心底想了很多,今天的所有經曆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但最終,明晃晃的情報再次提醒着他卧底在裡卡爾身邊可以帶來的價值,帶着降谷零心中的正義與責任,将一切個人情緒按在地上瘋狂摩擦。
聯絡員像是一直在等待他一般,第一時間回應了安室透的電話,問道:“這一天下來,你感覺怎麼樣?”
降谷零頓了頓,道:“我感覺我……不是對手,不過目前我們相處的還可以,裡卡爾也開始将一些小事交給我處理了。”
聯絡員語氣嚴肅:“不到最後一刻都不可以放松!我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選手參賽,所以你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态才行!”
參賽選手……
降谷零張了張嘴,最終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我們這邊的項目組已經在組了,不過畢竟是機密任務,雖然負責的領域和往常不同,但同樣也隻能在内部尋找相應的成員。”
聯絡員停頓了一秒,委婉地提示道:“我們這的情況你也知道的……一個兩個都對這方面不太熟悉,不過别慌,據說警視廳那邊有個家夥很擅長這個,我已經向上申請,試着把人調過來了。”
“你自己能再撐幾天嗎?”
降谷零徹底放棄了思考,幹巴巴地回答道:“應該可以。”
在挂斷電話之後,降谷零原本已經停擺的思維重新開始運轉,并立刻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問題。
警視廳的話……不會是他認識的人吧?
*
另一邊,萩原研二接到了上司的短信。
他放下咖啡查看着内容,随意地和身邊的人閑聊道:“好像說最近要成立一個什麼很特殊的項目組,問我有沒有意願調過去……小陣平有接到通知嗎?”
自某個案件之後,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萩原研二便和他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竹馬松田陣平一起脫離了警視廳警備部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加入了負責反黑的警視廳組織犯罪對策部暴力集團對策課,并就這麼過了四年。
松田陣平此時正一隻手拄着下巴,另一隻手拿着手機不停地敲擊着按鍵,發出連綿不斷的輕微響聲,香煙的火星在昏暗的汽車内若隐若現。
被問到的時候,松田陣平緩緩吐出一口氣,缭繞的煙霧模糊了眼前的情景的同時,仿佛将他自己的靈魂都隐去了一部分。
“沒有,關于什麼的?”
“既然你沒接到通知我就不應該告訴你……不過小陣平的話也還好。”
在短暫的堅持後,萩原研二快速地放棄了自己的原則:“好像和情感問題有點關系……大概是什麼詐騙案吧?”
“沒興趣。”
“我就知道。”
按鍵的響聲還在繼續,萩原研二扭頭,望着一直在發短信的發小,歎了口氣:“還在堅持嗎?”
“沒辦法。”
松田陣平嘴角勾起一個複雜的弧度,道:“四年時間積累下來的習慣可不是那麼好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