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粉?”蔣文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還有你怎麼買了這麼多粉色的家具和公主床?陸離喜歡這樣的?”
傅生隻笑不語,直到那群工人搬完一個房間,開始将粉色的家具都搬進蔣文的房間,蔣文驚呼出聲:“什麼!這些都是我的!”
他看着蔣文的樣子,想起來了上一世剛認識的時候,蔣文那時候已經不賣藥了,在當職業會蟲。領着他拿着假名片和□□穿梭于各個會場,騙吃騙住。
有一次兩個人就被安排進一個主題酒店,因為人多,到最後隻剩下了一間公主主題的房間。
蔣文剛進去就開始感歎:“這房間簡直是夢中情房啊,不僅豪華,還不漏雨,以後要是讓我都住這種房間,讓我身家百億也行啊。”
傅生想起以前的事,嘴角弧度上揚,一邊說一邊下樓:“嗯,為了圓你的夢。”
蔣文:“?”
不是,他什麼時候說過喜歡這種風格。
“傅生!傅老闆!”蔣文跟在傅生身後,妄圖掙紮一下,“能不能換一種風格,或者我住陸離那個房間。”
“你不怕他咬你你就去,”傅生不反對。
蔣文想起那個小鬼生氣的樣子,那個念頭瞬間收了回去,苦着臉最後看向傅生:“不是,隻能這樣了嗎?”
“開心點,”傅生說,“以後說不定就喜歡了。”
蔣文:“……”
萬惡的資本家!
可他不敢反抗。
可誰讓他住人家,吃人家的,就連工資都是這個人發。
蔣文磨牙霍霍看着沙發上沒事人一樣的傅生,傅生很是悠閑地翻着今天的報紙,就在這時他懷中的手機響了幾聲。
來電的顯示人是房東錢姨。
傅生皺了一下眉,按了接聽鍵:“錢姨?”
“小傅啊,”錢姨說,“我現在沒打擾你吧?”
“沒有,”傅生說,“怎麼了?”
“也沒什麼大事,”錢姨支支吾吾地開口。
傅生眉心皺得更深了:“錢姨,有什麼事你說行。”
錢姨一聽,這才直截了當的開了口:“那錢姨就說了,我看你之前不是和小陸關系不錯,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給你打了個電話,樓下的保三家丢了三萬塊錢,他家的人非說是小陸偷的,現在拉着小陸不讓走。”
傅生頓了一下,再開口聲音有點冷:“行,我知道了。”
蔣文看傅生的臉色挂了電話就沉了下來,在一旁開口:“怎麼了?”
傅生拿起旁邊的外套:“你看着這邊,我出去一趟。”
“行。”蔣文很少見傅生這模樣,“這邊有我看着。”
傅生到的時候,樓下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松裡這地方,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十裡八裡的人都會圍過來。
“這可是保三在工地上差點丢了命才換回來的救命錢,真是喪了良心了偷人家救命錢。”
“是啊,我聽我兒子說陸離在學校裡也孤僻得很,也不跟人說話,而且經常打架,學校好學生都怕他。”
“你看他家,他爹是個賭鬼,他媽是個瘋子,他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周圍指指點點的聲音落在陸離身上,幾乎要把他淹沒了。他手裡死死地捏着一個石子,石子的一頭是尖的,血順着石頭在他手上流下來。
這一刻,他恨不得殺了周圍的所有人。
“死兔崽子,識相點快點把錢還給我,和你那個瘋媽一個養,狗娘養的。”
他們罵得越來越難聽,陸離的眼睛緩慢地移動,最終落在不遠處桌子上那把不知道幹什麼的那把尖刀上。
他黑色的瞳孔越來越深。
就在這時,一隻手帶着涼意的手伸了過來,捂住他的眼睛。
周遭聲音似乎一下子被隔絕了,陸離愣了一下。
一道低沉的嗓音響在他耳邊:“聽話,把手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