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因為身份地位就否定他啊,他冤枉!他可什麼也沒做!
你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有錢人!
得讓她知道,如果兩個人因為身份地位的差距而無法在一起,那一定是有地位的那個人沒有掌握實權。
皇帝想要個平民妃子,沒人能夠阻攔他。
打發走安格斯,時漾和周斯越前往檢察院,坐在車上兩人誰都沒說話,氛圍因為時漾剛才的那番話而變得不對勁。
周斯越組織着語言,試圖改變時漾對他們的刻闆印象。
雖然絕大部分确實是那樣的吧,但是他絕對不屬于那絕大部分。
可惜,時漾又一次在周斯越之前開口了。
她微微偏過身子,膝蓋偏向周斯越這邊,面上的神色嚴肅。
“突然想起有個問題還沒問,你是怎麼查到,視頻的發布者是艾維的?”
啊?艾維是誰?
周斯越反應了一下,在腦海中努力思索,終于找到對應的人名。
哦,那個把時漾關進器材室的混蛋啊——
“能怎麼查,星網上的痕迹都被他消除了,自然是入侵軍校的監控查到的。”周斯越不甚在意地解釋。
時漾卻越發緊皺起眉頭,入侵軍校系統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
往小了說上學生調皮,往大了說就是套取情報的間諜,抓到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當然,周斯越這個身份别人肯定不能拿他怎麼樣,但是一旦被别人知道,那就是别人攻擊他的一個矛頭,一個永遠被别人拿來說事的污點。
怪不得,艾維當時會那樣說。
這代價着實不算小。
你有病?
時漾瞪視着他,然後輕歎了口氣,算了也不能怪他,是自己拜托的,許諾的事情也多虧了他。
不是,她什麼也沒給,甚至沒有承諾什麼,要不要這麼用心啊,這樣她真的鴨梨山大!
周斯越在時漾的目光下有些心虛,他剛才還想說自己不是那種人,轉眼就被發現自己也濫用私權。
但是這個應該沒什麼吧,嚴格來說這不叫濫用權力,而是充分利用利用自己的能力在法律邊緣試探,而且這件事情也沒有影響到别人,不能算他錯吧。
周斯越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往人生中應該沒做什麼以權謀私的事情吧,利用周家勢力把自己的人往上推不能叫以權謀私,那叫政治手段,畢竟其他家也都是這樣做的。
有人惹到他然後被搞也不叫濫用職權吧,畢竟是下面的人做的,不是他親自動手也沒有吩咐過,這都怪下面的人私自揣測他的用意,跟他可沒關系。
周斯越一條一條排除,最後确認,自己可真是個完美無瑕的人!
然而時漾卻沉默地望着他,目光讓他感到恐慌。
“嗚嗚嗚...我錯了!”周斯越立即繳械投降,抱着時漾痛哭流涕地道歉。
雖然他并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
但總之,先道歉就對了。
他緊抱着時漾,腦袋在她脖頸處亂蹭,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頸窩。
好香,好軟。
時漾無語地看着這人假哭,誰家哭泣隻打雷不下雨啊,擱這幹嚎比誰嗓門大呢。
還有,你手在我腰上亂摸什麼呢?假借道歉道歉之名趁機揩油是吧。
而且,為什麼突然道歉?我沒哪裡怪罪你吧。
時漾被周斯越壓在座椅上,微微仰着頭,感受着他的重量,時漾擡眼看着車頂。
好煩。
她伸手摸上他的發頂,在他松懈的時候抓着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脖頸處拉起來,垂眸看他。
周斯越有些茫然,頭皮的細微刺痛讓他的眼底泛起委屈的水潤。
當然,也有可能是剛才舒服過頭了。
金色的眼眸裡水潤汪汪,哪怕受到了傷害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依舊維持着仰視的姿态。
是别人看不到的周斯越。
看起來像狗,時漾想。
但是狗是狼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