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次,接下來的詢問就順暢許多。
“你是否确定發現哈勃·林恩時他的脖頸上有明顯的勒痕?”
“我确定。”
“你是否确定在發現哈勃·林恩屍體時他的四肢呈現扭曲形狀?”
“我确定。”
“你是否确定哈勃·林恩屍體上存在多處傷痕,頭部有大面積出血?”
“我确定。”
“你是否确定哈勃·林恩屍體上存在性侵痕迹?”
...
在法官問到這個問題時,林奇突然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回答,“我确定。”
聲音說不出來的嘶啞,像是幾十年沒有打開過的鐵門。
很快,法官對林奇的詢問也結束了。
她擡頭扭頭看向被告一方,開口,“請問被告一方有什麼要詢問的?”
“沒有。”被告律師扶了下無框眼鏡沒有猶豫地回答,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影響不到最終結果的證詞,不值一提。
“原告有什麼要說的嗎?”
莊和靜同樣扭頭看向被告律師,看着他的眼睛語氣沒有波動地說,“沒有。”
“既然如此,根據一審判決和雙方證據證詞,現在我宣告,維持...”
被告律師的嘴角一點點翹起,看啊,又是完美的一仗。
“等等。”
聽審席上一個聲音突然打斷法官的判決。
時漾在衆目睽睽之下站起身,她目光不緊不慢地掃視過前面的每一個人,重點關照法官以及被告律師,最後停下錢高潔得意還未消散的臉上。
“我們是對證詞沒有什麼要詢問的了,但是,我們有新的要補充的證據。”
時漾一邊說一邊走到前面的證據展示台,從原告席和被告席的中間走過,她的聲音平穩,面上神色從容。
一步,兩步,沒有人能夠阻止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此刻她就是聚光燈本身。
将智腦接入,早已準備好的視頻在幾十人的法庭裡播放,又通過全程的法庭直播傳到千萬網友眼中。
視頻裡,錢高潔的臉和聲音都很清晰,包括他面前桌子上的違禁藥劑。
“來,錢少看看,足足五公斤呢,一分一毫也不少,都在這了。”
一道聽着就能想象出主任猥瑣長相的聲音響起,似乎在坐在錢高潔對面,“錢少你看一下,确認無誤的話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提前說好了一克是八百星币,您定金給了一百萬,還剩下三百萬。”
“行了,轉給你了,不過就是幾百萬,還能欠你不成。”錢高潔讓旁邊的屬下檢測了一下真假後轉賬,不屑一顧地說,手中把玩着一管藍色玻璃管。
“錢少大氣。”吳老二的聲音呢嘿嘿一笑,接着提醒了一句,“這批貨可純着呢,錢少玩的時候注意劑量。”
“不過是幾個玩物,死就死了。”
到這,視頻戛然而止。
後面還有,不過不适合放出來,完整的視頻随後會交給法庭鑒定,為了有個保障,那天她還交給了江複一份。
帝國犯罪調查處的行政級别比偵查局要高,江複又是裡面特别行動組的組長,沒幾個人動得了到了他手中的證據。
錢家還有沃格成法院的法官,還不夠格。
台下衆人嘩然,那句“死就死了”回蕩在他們耳邊,但凡有一點道德心的人都會感到極緻的憤怒。
他還算是人嗎?
這種語氣,他到底害死過多少人?
衆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紮在錢高潔身上,他憤怒,他茫然,他不可置信,而後瘋了一般抱頭大叫:“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這時候腦子突然轉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即将面臨什麼。
五公斤的A類違禁藥品,他一定會被關到死的!
不行...絕對不行!
“假的!都是假的!這不是我!都是你們污蔑我!”
“阿帕...”錢高潔突然站起,對啊,他還有阿帕,他阿帕一定會救他的。
錢高潔抓住最後一絲希望,祈求地看向坐在被告席後面一臉心如死灰的錢大強,像條瘋狗一樣痛哭流涕,“阿帕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一輩子都待在監獄!
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錢大強不說話,臉上的肥肉在顫抖。
完了!全完了!!
鐵證如山。
他,他孩子,還有打拼大半輩子得來的錢家全完了。
“不...不可能...”看到錢大強的神情,錢高潔期待的目光一點點暗淡下來,他搖頭,突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這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他猛力推開旁邊的人,想要向外跑去,卻被腳腕上的鐐铐絆倒在地,察覺到他危險行為的鐐铐朝他的體内植入電流。
錢高潔倒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抽搐,面上卻還在笑,嘴裡不斷重複,“假的...都是假的...”
衆人驚愕,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