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記雜貨鋪?”難道這就是那個老色鬼鄭員外的産業?
甯凝反而有些慶幸,遇到了那個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她可不想和那個鄭員外有任何交集。
另一家雜貨鋪開在西市最裡頭,按理說并非人流密集處,可是等甯凝與蕭母來到店門口時,發現裡面竟然有不少顧客。
仔細打量,來往的大多為衣着普通的鎮上百姓,更是有不少大嬸在店内挑揀貨物。
甯凝與蕭母走進去一看,這家店确實不及鄭家雜貨鋪看起來寬敞亮堂,但是物品卻也極為豐富,再仔細一瞧,甯凝就明白為何這家生意好了。
鄭家雜貨鋪的雜米都要賣五文錢一斤,這家則賣三文錢,再看其他物品,也确實比鄭家的便宜一些,怪不得普通百姓甯可繞遠路,也要來這家雜貨鋪了。
櫃台後有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着藍色羅衫,正在記賬。
甯凝上前詢問:“可是掌櫃的?”
那人擡頭,望見甯凝後愣了愣,倒也沒對她二人的衣物發表看法:“我就是,請問兩位是要買什麼?”
這掌櫃的長了一張國字臉,看起來頗為和善,甯凝也就不繞彎子,直接問道:“我想問問店裡漿洗衣物的物品,可有哪些?”
掌櫃的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什麼,翻出幾個盒子介紹道:“這是皂角,比自己采集的稍好一些,十八文一枚,另外還有澡豆,價格頗為高昂,大多數鎮上的百姓是不會購買的。”
甯凝仔細端詳了一番這個澡豆,發現和鄭記雜貨鋪的品質差不多,味道也實在不好聞:“這就是最好的澡豆了嗎?”
“差不多吧,一般是富貴人家用來洗澡的,漿洗衣服的話,大多數人家還是用皂角,家中資産豐厚的也會直接用澡豆。”這位掌櫃的倒是很有耐心。
甯凝将白瓷瓶掏出,遞給掌櫃的:“我用家中秘方制作了一種可以直接漿洗衣物的洗衣粉,掌櫃的可否幫忙看看?”
“哦?直接漿洗衣服?”掌櫃的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接過瓷瓶,打開嗅了嗅,隻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嗯,我在家中試過了,清潔力遠高于皂角,取半勺就可清洗完一盆衣物的。”
掌櫃的有些意動,沉思片刻,招來兩個店小二幫忙招呼店裡其他人,轉而對甯凝和蕭母說:“兩位請随我來。”
将兩人引到後堂,掌櫃的這才自我介紹:“我姓李,是這家雜貨鋪的掌櫃,請問兩位夫人,這瓷瓶中的是何物?”
李掌櫃态度和善,甯凝自然也就帶着笑回答:“是家中秘方制成的,叫做洗衣粉,專門用來漿洗衣物的。”
“我們想着,能否放在貴店中寄賣。”
李掌櫃沉吟一番:“那還是要看看具體的使用效果。”
“這是自然,煩請掌櫃的任意拿一件有油污的衣物試一試。”甯凝答的爽快。
李掌櫃倒也不含糊,命小二拿來水盆和髒衣服,按照甯凝的說法,将衣服浸濕,舀了一小勺在油污上搓洗。
隻是輕輕揉洗,油污也很快被洗幹淨,清潔能力甚至比一些澡豆還要好,李掌櫃不由眼睛一亮,洗過的衣服還帶有一絲淡淡的香氣。
看到李掌櫃的表情,甯凝就知道這事兒有戲,她又補充道:“這洗衣粉用起來很省,一小勺就可洗一盆衣服,這一瓷瓶,夠尋常人家用兩三個月呢。”
李掌櫃将衣服上的泡沫沖洗幹淨,又将衣服擰幹,抖開後仔細端詳,确實不見一絲油污,心中已是十分意動了。
他略一思考,詢問道:“不知這洗衣粉,姑娘打算如何定價?”
“掌櫃的也是識貨之人,覺得如何定價比較合适呢?”甯凝反問。
李掌櫃斟酌着說:“實不相瞞,這洗衣粉清潔能力不弱于澡豆,但是姑娘肯來我這雜貨鋪寄賣,想來也是想走平價路線的,這樣吧,一瓶四百文,姑娘覺得如何?”
甯凝心中大喜,其實她的心理價位是三百文以上,這掌櫃的開的比她預想的要高。不過她也懂得談生意要沉住氣,也要握緊手中的底牌,因而面上極為淡定:“掌櫃的既然誠心做買賣,那我也照實說,這洗衣粉我這邊還可以根據顧客需要,制作出其他氣味的,衣服晾幹後也有留香。”
李掌櫃敏感地捕捉到了商機,他接口道:“若是姑娘覺得報價合适,咱們雙方可以簽訂一個長期的供貨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