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鶴年熟練地掐着它的命脈,它溜不走,接着再用紅線捆住它的身體。
捆好後就将它扔在地上,陳鶴年坐在床頭邊,撐着手安靜地敲着額頭,看它成了一條亂扭的泥鳅,血沒嘗到還失了自由,它隻能咬牙切齒地恨恨地對陳鶴年說:“你這個小賤人。”
毫無疑問的,下一秒巴掌就落在了它的臉上,陳鶴年揚起手動作幹淨利落,接着,他當着鏡中鬼的面,不緊不慢地翻了翻掌心,格外平靜:“再說一次。”
“賤人!”
啪——!
又是清脆的一聲,比第一掌還要重,幾乎要将它抽死在這裡,陳鶴年的手都沒放下,用着同樣的語氣:“再說一次。”
“賤人——!”
啪!
陳鶴年不改神情:“繼續。”
陳鶴年有着用不完的耐心,可這三巴掌讓鏡中鬼痛得大叫,“你——!”
“我的臉!”鏡中鬼怪叫着,它很久沒有體驗過疼的感覺了,臉上是像被火燒一樣的痛,可它身體被綁着,甚至伸不出手,而它的五官都被這幾巴掌扇錯了位,本就一副磕碜的樣子,現在雪上加霜。
“你還要臉?”陳鶴年咿了聲,用視線逼迫着:“我還能繼續,你可受不住的,所以,你想明白了麼?”
鬼的眼睛鼻子都在轉,不用擠就已經皺成了一團,它嘴巴彎成了一道縫,一句話也不說,顯然還是不夠服氣。
見狀,陳鶴年搖搖頭:“扇你扇得我手都累了。”他輕輕笑道:“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你現在不害怕,是因為你的本體是那面鏡子,你覺得我拿你沒辦法,對不對?”
陳鶴年這穩操勝券的鎮定,反而讓鏡中鬼有些慌了:“你還想幹什麼?”
陳鶴年慢慢道:“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大鬼是可以吃小鬼的。”
這話驚悚得像刀子,鏡中鬼冷不丁地吸了口氣,陳鶴年接着說:“你覺得我把你喂給那隻大鬼怎麼樣?試試看,沒準你會消化成它身體的一部分。”
鏡中鬼嘔了聲,它臉色一變,懷疑地說:“你真敢?你還想使喚它?”
陳鶴年回得輕松:“為什麼不敢?倒是你,你敢這麼試麼?”
陳鶴年裝模作樣,可鏡中鬼賭不起,它急了,扯着嗓子喊:“你無恥——!”
陳鶴年回,“謝謝誇獎。”
“那我們開始?”陳鶴年本意就是為了吓唬這鏡中鬼,哪知道它身體直接發起了抖,連腦袋都縮了起來,它這樣怕,自然不是怕了陳鶴年的一句話。
陳鶴年也感覺到了,他猛地站起身,手指上的紅繩輕輕一動,誰知他身體裡的那隻大鬼還真的有了反應,他腳底頓時生出一灘黑水,熱的,動蕩的,慢慢流向了地面上的鏡中鬼。
不僅是鏡中鬼大驚失色,就連陳鶴年也覺得意外,他愣了愣,這大鬼是能聽到他的心聲麼?且還順着他,讓人覺得驚悚。
“我聽你的,我認輸!你是我祖宗還不成麼!”鏡中鬼可真是被吓倒了,不要臉不要皮,之前的傲氣勁兒也沒了。
陳鶴年不放過這個機會:“那你就說點我喜歡聽的。”
鏡中鬼都不敢睜眼,陳鶴年腳下的黑水停了,就浸在那裡,威脅沒走,鏡中鬼可沒機會渾水摸魚。
見鏡中鬼要開口了,陳鶴年卻搶先它說:“我師父說,有一種鬼比地縛靈還要特殊,它們殺人的方式幾乎解不開,因為它們有自己的規則怪談,你就是這種鬼對麼?”
“你知道的還挺多,你師父是誰?”鏡中鬼說。
陳鶴年目光一沉:“你好奇心挺重。”鏡中鬼見他臉色不對,立馬改了口:“我不問,我不多問!”
鏡中鬼都覺得自己憋屈,可它不想再挨巴掌:“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陳鶴年說:“你殺人的規則是什麼?”
“我可不殺人。”鏡中鬼否認:“我隻做交易。”說到此,它聲音都有了底氣,“隻要有人向我許願,我就會完成他們的願望,那可是他們自己主動找上的我。”
陳鶴年說:“那你為什麼要借人的手殺了汪家老爺子?吊燈,棺材,那可是你叫那幾個混蛋兒子準備的。”
“哈哈哈……”誰知,鏡中鬼卻笑了起來,“你以為第一個向我許願的人是誰?”